第九章 荀湛昏迷
荀巍不是没有预料到袁相会狗急跳墙，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不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毫不顾忌百姓。
荀巍焦躁地在太医身边走来走去，活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公输铭觉得他的七窍已经像是七个烟囱了。
唐谦站在门口很是过意不去，他双手合十，祈愿荀湛大难不死。
荀巍很有读书人的端庄，不过，面对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儿子，哪个父亲还能端得住呢？他破口大骂道：“一脑袋白毛的老混蛋，老子的儿子他都敢动，我不把他拉下马我就不姓荀！”
公输铭挑眉道：“干脆，我去一刀把他脑袋砍下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荀巍这才发现，都到这个时候了，公输铭居然还在调侃他，顿时不悦道：“你以为我不敢吗？等我把他送进牢里，我亲自去当刀斧手！”
秦重玉听着这两个老头儿吵个没完，心里没来由的烦闷，“二位，不如出去，荀湛伤到头颅，高声喧哗会刺激他的。”
荀巍沉默不言了，公输铭也不再说话，不能对荀巍撒气的他索性换了个受气包，他瞪了一眼在门外的天璇：“北斗大人还留在此处做甚？难道是想等荀少卿起来之后补上一刀？”
孟骁没好气地道：“天璇大人玩得好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天璇在暗处观察的时候，孟骁还没有出现，天璇没想到他竟然能推测到此处。大概是他突然出现在荀府导致他产生了怀疑。
“孟公子说笑了。”
孟骁不依不饶道：“天璇大人才是在说笑吧！若是荀少卿真的出了什么事，郡主恐怕不会放过你吧？”
天璇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下官必会抓住所有嫌犯，将他们全部绳之以法。”
天璇之前一直没有仔细注意瑞宁郡主身边的这个大老粗一般的武人居然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孟骁：“既然如此，大人可否愿意让唐谦住到你们北斗密使府中？你那里才是整个京城最安全的地方，何苦钓鱼执法，连累更多人的性命呢？”
天璇觉得孟骁有些可怕，他几乎每一个猜测都正中他与太子的计策。
天璇勉强笑到：“放心，我们肯定会保护好唐县令。”
唐谦行了一礼道：“多谢密使大人！”
天璇：“不必，这是我应尽之责，跟我走吧！”
秦重玉的眼神好似拴在了荀湛身上，仿佛这世间就只剩下了这一个人。秦重玉看其他人都是平淡如斯，能不说话就不开口，正因如此她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不过，她此时的眼神就仿佛能够掐出水一般。
荀巍看着秦重玉，忽而愁眉舒展：任凭庙堂江湖变换，少年人只在乎情字温软绵长。曾经他也曾是这般少年。
荀巍道：“秦姑娘，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他呢？”
秦重玉知道他说的是昭明太子，“他归隐了，而且他让我转告荀大人八个字。”
荀巍：“何字？”
秦重玉道：“乱世之下，君子不争。”
荀巍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他才叹道：“醉翁高义。”
京城大乱，蜀中更是不太平。军营之中，萧澈打开父亲留给他的锦囊，黑纸白字俨然写着十四个大字：“民为重，君为轻。救灾为重，争权为轻。”
荀澍笑了笑，看来醉翁是怕萧澈带着云林军的精锐在蜀中反叛。她觉得醉翁不够了解自己的儿子。萧澈是根本不会做出这样引得家国大乱的事的。
他从小便长于平常人家，见过太多普通百姓，他知道兴亡百姓皆苦的道理，也在想尽办法保护百姓。
萧澈忽然收起纸条：“如若我最终也不是帝王之命，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荀澍：“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对权力没有那么大的兴趣。而且我才不想做皇后呢，皇帝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和那么多女人分一个男人，我怕是没有那么大方。”
萧澈噗嗤一笑：“我也觉得，这么多女子，我怕是也忙不过来。”
荀澍拿念卿剑柄狠戳了一下他：“你能忙过来几个？”
萧澈见她真生气了，心里还有一种诡异的激动，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素闻瑞宁郡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猛，既然你一人能抵万人，我的胸怀虽然足够大，却也只能容得下你一人了。”
荀澍笑道：“贫嘴！”
蜀中的赈灾事宜未毕，两人也就只能在休息的间隙闲聊上几句，之后便再次忙得脚不沾地。
这样的日子虽然忙碌，两人却觉得比京城的岁月轻松。或许是因为两人都不怎么喜欢权谋，可偏偏只能在梁帝眼皮底下心怀鬼胎。
眉州刺史府衙前，萧澈亮出令牌：“下官是瑞宁郡主副将侯原。”
离开瞿唐关后，蜀南忽发瘟疫。平阳王和荀澍两人商议之后决定兵分两路，荀澍带着一小部分人往蜀南进发，萧泽则和袁吉前往巴郡坐镇。
瘟疫爆发在眉州，眉山也在眉州，荀澍觉得，一切都太巧了。
萧澈荀澍遂二人打算先暗访眉州刺史，探探眉州的虚实。
看门的人看了看萧澈身旁的那个侍卫穿着的女子，后者朝他谄媚地笑了笑：“在下是瑞宁郡主的侍卫，奉命特来拜访眉州刺史唐轩大人。听闻贵府世子唐谦是眉州第一名士，年轻一辈的楷模啊！
大哥能被选到刺史府内，相必也并非是普通人吧？必然也是武艺过人。”
萧澈看着荀澍装作下人巴结贵人的模样，眼角抽了抽。心里没来由地火冒三丈。
萧澈：小澍可从来没夸过我一句。
还好，萧澈的心中除了小情还有大爱，那一点小脾气没有当场发作。还维持着一副正人君子的端庄。
这般荀澍自己都觉得浮夸的“拍马屁”竟是真的说动了门口的侍卫。
侍卫道：“既然是瑞宁郡主派来的，那就里面请吧！唐刺史出去了，二位在院内等一下吧！”
萧澈：“刺史去了何处？”
侍卫吞吞吐吐说不出，萧澈与荀澍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荀澍道：“那我先回去跟郡主回禀。”
侍卫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对萧澈道：“侯将军请！”
萧澈颔首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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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巍焦躁地在太医身边走来走去，活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公输铭觉得他的七窍已经像是七个烟囱了。
唐谦站在门口很是过意不去，他双手合十，祈愿荀湛大难不死。
荀巍很有读书人的端庄，不过，面对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儿子，哪个父亲还能端得住呢？他破口大骂道：“一脑袋白毛的老混蛋，老子的儿子他都敢动，我不把他拉下马我就不姓荀！”
公输铭挑眉道：“干脆，我去一刀把他脑袋砍下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荀巍这才发现，都到这个时候了，公输铭居然还在调侃他，顿时不悦道：“你以为我不敢吗？等我把他送进牢里，我亲自去当刀斧手！”
秦重玉听着这两个老头儿吵个没完，心里没来由的烦闷，“二位，不如出去，荀湛伤到头颅，高声喧哗会刺激他的。”
荀巍沉默不言了，公输铭也不再说话，不能对荀巍撒气的他索性换了个受气包，他瞪了一眼在门外的天璇：“北斗大人还留在此处做甚？难道是想等荀少卿起来之后补上一刀？”
孟骁没好气地道：“天璇大人玩得好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天璇在暗处观察的时候，孟骁还没有出现，天璇没想到他竟然能推测到此处。大概是他突然出现在荀府导致他产生了怀疑。
“孟公子说笑了。”
孟骁不依不饶道：“天璇大人才是在说笑吧！若是荀少卿真的出了什么事，郡主恐怕不会放过你吧？”
天璇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下官必会抓住所有嫌犯，将他们全部绳之以法。”
天璇之前一直没有仔细注意瑞宁郡主身边的这个大老粗一般的武人居然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孟骁：“既然如此，大人可否愿意让唐谦住到你们北斗密使府中？你那里才是整个京城最安全的地方，何苦钓鱼执法，连累更多人的性命呢？”
天璇觉得孟骁有些可怕，他几乎每一个猜测都正中他与太子的计策。
天璇勉强笑到：“放心，我们肯定会保护好唐县令。”
唐谦行了一礼道：“多谢密使大人！”
天璇：“不必，这是我应尽之责，跟我走吧！”
秦重玉的眼神好似拴在了荀湛身上，仿佛这世间就只剩下了这一个人。秦重玉看其他人都是平淡如斯，能不说话就不开口，正因如此她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不过，她此时的眼神就仿佛能够掐出水一般。
荀巍看着秦重玉，忽而愁眉舒展：任凭庙堂江湖变换，少年人只在乎情字温软绵长。曾经他也曾是这般少年。
荀巍道：“秦姑娘，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他呢？”
秦重玉知道他说的是昭明太子，“他归隐了，而且他让我转告荀大人八个字。”
荀巍：“何字？”
秦重玉道：“乱世之下，君子不争。”
荀巍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他才叹道：“醉翁高义。”
京城大乱，蜀中更是不太平。军营之中，萧澈打开父亲留给他的锦囊，黑纸白字俨然写着十四个大字：“民为重，君为轻。救灾为重，争权为轻。”
荀澍笑了笑，看来醉翁是怕萧澈带着云林军的精锐在蜀中反叛。她觉得醉翁不够了解自己的儿子。萧澈是根本不会做出这样引得家国大乱的事的。
他从小便长于平常人家，见过太多普通百姓，他知道兴亡百姓皆苦的道理，也在想尽办法保护百姓。
萧澈忽然收起纸条：“如若我最终也不是帝王之命，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荀澍：“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对权力没有那么大的兴趣。而且我才不想做皇后呢，皇帝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和那么多女人分一个男人，我怕是没有那么大方。”
萧澈噗嗤一笑：“我也觉得，这么多女子，我怕是也忙不过来。”
荀澍拿念卿剑柄狠戳了一下他：“你能忙过来几个？”
萧澈见她真生气了，心里还有一种诡异的激动，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素闻瑞宁郡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猛，既然你一人能抵万人，我的胸怀虽然足够大，却也只能容得下你一人了。”
荀澍笑道：“贫嘴！”
蜀中的赈灾事宜未毕，两人也就只能在休息的间隙闲聊上几句，之后便再次忙得脚不沾地。
这样的日子虽然忙碌，两人却觉得比京城的岁月轻松。或许是因为两人都不怎么喜欢权谋，可偏偏只能在梁帝眼皮底下心怀鬼胎。
眉州刺史府衙前，萧澈亮出令牌：“下官是瑞宁郡主副将侯原。”
离开瞿唐关后，蜀南忽发瘟疫。平阳王和荀澍两人商议之后决定兵分两路，荀澍带着一小部分人往蜀南进发，萧泽则和袁吉前往巴郡坐镇。
瘟疫爆发在眉州，眉山也在眉州，荀澍觉得，一切都太巧了。
萧澈荀澍遂二人打算先暗访眉州刺史，探探眉州的虚实。
看门的人看了看萧澈身旁的那个侍卫穿着的女子，后者朝他谄媚地笑了笑：“在下是瑞宁郡主的侍卫，奉命特来拜访眉州刺史唐轩大人。听闻贵府世子唐谦是眉州第一名士，年轻一辈的楷模啊！
大哥能被选到刺史府内，相必也并非是普通人吧？必然也是武艺过人。”
萧澈看着荀澍装作下人巴结贵人的模样，眼角抽了抽。心里没来由地火冒三丈。
萧澈：小澍可从来没夸过我一句。
还好，萧澈的心中除了小情还有大爱，那一点小脾气没有当场发作。还维持着一副正人君子的端庄。
这般荀澍自己都觉得浮夸的“拍马屁”竟是真的说动了门口的侍卫。
侍卫道：“既然是瑞宁郡主派来的，那就里面请吧！唐刺史出去了，二位在院内等一下吧！”
萧澈：“刺史去了何处？”
侍卫吞吞吐吐说不出，萧澈与荀澍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荀澍道：“那我先回去跟郡主回禀。”
侍卫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对萧澈道：“侯将军请！”
萧澈颔首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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