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灵泉_重生后,我对自己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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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灵泉

  既是灵泉,自然会吸引妖兽前来。楚慎行记忆中,自己当时发现此处,也有一场与妖兽的大战。

  那该是数十年之后的事。此刻,楚慎行四处环视,却并未察觉什么危险气息。

  有雪悄然落下。在北境雪原,这不算太糟糕的天气。雪似盐粒,在楚慎行发间、肩头悄悄堆积。

  他觉得古怪。

  是那妖兽还没有来?

  有这个可能。但一个灵泉落在旷野,恰似一块黄金美玉落在市井,怎么可能不引人觊觎?在楚慎行想来,便是自己从前在这里斩杀的妖兽,也不会是此方灵泉的第一个“主人”,多半在他过去之前,这里已经经历了无数血腥场景。

  眼前越是平静,越是不对。

  他神色渐淡,秦子游果然察觉,问:“师尊,可是这灵泉有问题?”

  楚慎行沉吟片刻,说:“试一试。”

  秦子游神识沉入其中,并未察觉异样。但师尊说不对,秦子游一样觉得哪里有问题。他思来想去,低头,去摸楚慎行袖子。

  带着一层剑茧的掌心摸到楚慎行手腕,并未有其他东西。年轻修士抬头,看楚慎行,很无辜,又理直气壮,问:“师尊,叶子呢?”

  楚慎行看他。

  子游还是他徒儿的时候,就能直接在他袖中摸芥子袋。当下成了“道侣”,虽然还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可比以往更加大胆。

  随着秦子游的问句,藤蔓从楚慎行手腕上浮出。秦子游清晰地感受到整个过程,先是一点凸起,而后越来越大、越来越长,搭在他手腕上,亲昵又亲近地缠过来。

  “只要叶子?”

  楚慎行含笑问。

  他话音落下,觉得徒儿的眼神开始飘忽。

  子游大约是从他眼里看到点危险气息,再想想楚慎行从前的话——想做的事、在北地见过的灵泉。凡人新婚都要布置一番,寻常人家满堂红色,天子门下十里红妆,放在修士这里,就是找一个灵气充裕、有利于修行的地方。

  名门大派有洞府,寻常散修找间屋子,布一个聚灵阵也就凑合。

  而楚慎行没有洞府,又不愿凑合。灵泉之下有灵脉,若利用得当,师徒二人的修为兴许能更进一步。

  他话中有言下之意。

  除了叶子,还能要什么?

  藤枝已经缠到秦子游肩膀,从他领口冒出一点,细嫩的新叶蹭一蹭他的脸颊。

  像是师尊的手。

  秦子游喉结滚动一下,叫:“师尊,灵泉还……”没有探清呢。

  楚慎行说:“哦?倒是我误会了。”

  秦子游:“……”

  秦子游看他,见楚慎行神色淡淡,一派仙风道骨。如若不是提前知道自己身上的青藤就是师尊,秦子游想,说师尊一样心慕自己,他兴许还要不信。

  可既然信了,再看师尊,秦子游喟叹:都是头一遭与人谈情,我怎么就不能似师尊那样从容镇定?

  不过,以青藤在自己身上的一点点摩擦、亲昵来看,师尊大约莫也只有面色平静,心中却不然。

  秦子游想明白这点,换上一点笑,很跃跃欲试的样子,朝楚慎行凑去,隽逸灵秀的面容离师尊越来越近。

  雪仍然在落,比先前大一些。有风吹来,倒是将两人发间的雪吹散了。

  他们唇齿缠在一起,楚慎行扣住徒儿的腰,这一回不必克制、不必思前想后。他怀里抱着的,是他的道侣,他可以对子游做任何事情。

  从甘宁村离开后,两人之间关系愈近。有时候,只要一个简单对视,都能演变成燎原烈火。

  藤蔓更多,如秦子游所愿,却又与他所想不同。

  秦子游觉得和师尊亲吻的滋味很好,想要更多。他晕陶陶地,在楚慎行啄吻自己唇角、面颊时旧话重提:“师尊,叶子。”

  他想要一片叶子,落在水中,接着叶片上的薄薄灵气,试探水里有无什么东西。

  若有他人眼光,大约要觉得这对师徒太不庄重。双修本是私事,怎能这般幕天席地?

  可此刻四下再无旁人。

  只有两个修士,在冰天雪地中靠近彼此。

  楚慎行听着徒儿的声音说:“等一等。”

  秦子游叹口气,说:“我盼了好久。”

  楚慎行失笑。

  他说:“叶子多半不行。”

  秦子游眨眼。

  楚慎行修为比秦子游高过一个大境界。秦子游觉得水中平静,楚慎行却能隐约察觉一点动静,又很不分明,时时错过。他有一点猜测,并不确定。藤叶上是依附灵气,可离开藤枝之后,就不算活物。楚慎行不切断控制还好,若是切断了,那就彻底是一片沾染灵气的寻常叶子。在灵泉之中,并不显眼。

  可若不切断,水中再有异,他就是平白寻一份伤受。

  虽然楚慎行不觉得自己真会如何,但真走到这一步,子游再想到前面他那些话,恐怕要郁郁不乐许久。

  楚慎行未就这些解释太多。

  不过他说上一句,秦子游便能顺着思路,想到七七八八。

  年轻修士恍然,懊恼道:“是,我想得太不周到。如此一来,师尊,你我前来一路,我也看到几只妖兽。”

  楚慎行仍然说:“不急。”

  秦子游嘀咕:“我怎么觉得师尊其实很‘急’……唔。”

  被捏了一把。

  不过秦子游的确未等太久。

  须臾之后,青藤从远方来,卷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妖兽,似鼠似兔,身上带一点细伤。

  楚慎行把妖兽投入灵泉之中。

  方才还平静的灵泉水,在这一刻宛若沸腾。血色在水中蔓延开,楚慎行和秦子游都看到里面细细密密、往妖兽身上钻去的东西。约莫只有一个指节长,只有手指三分之一那么粗。血色将它们的身影勾勒出来,几乎只是眨眼工夫,那被投入水中的妖兽消失在师徒二人眼前。

  楚慎行略觉诧异,秦子游更是被骇到,“师尊!这是什么东西?!”

  像是鱼,又像是小虫。平日隐在灵泉中,察觉不到气息。有猎物被灵泉吸引,便展露凶残面貌。

  秦子游原先有些发热的皮肤在此刻凉了下来,心头薄火骤然熄灭。他喃喃考虑:“用剑气,可否将其杀灭?可这些——这些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这短短时间,又不见踪影!灵泉如此,下方灵脉恐怕更加凶险。”

  他迅速拿了主意,觉得不必一定要在这种地方双修。可话没说出来,又想起,师尊来过这个地方,约莫另有打算。

  秦子游屏息看向楚慎行。

  楚慎行坦荡,说:“我亦不知。”

  秦子游脸上透出点郁闷神色,楚慎行解释,说自己从前来,守在这里的妖兽是一只雪冥蛤,与当下情景完全不同。

  秦子游:“雪冥蛤?这是什么妖兽?”

  楚慎行进一步为徒儿分说:其身若雪,浑身是毒。他当时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又好在有临走前师弟塞给他的极品解毒丹,总算对付过去。

  秦子游咂舌,一时之间,竟想不出究竟是哪一种情形更凶险。

  他低头沉思。

  秦子游:“雪冥蛤、解毒丹……有毒?”

  他的语气慢慢轻快。

  楚慎行沉吟,“我当时来,算算时间,是八十余年之后。现在来看,也不能肯定,雪冥蛤与眼下泉中异虫之间再无其他妖兽。不过总要一试。”

  秦子游先想:原来不是鱼,是虫。

  然后纠结,“可师尊,这样一来,水里岂不是?”

  他们手上的确有毒能用。

  当年在云梦时,唐迟棠发悬赏令,要修士斩杀黎泽素罗蟒。如今蟒肉已经吃完,蟒皮成了秦子游身上法衣的一部分,蟒胆也被楚慎行炼成解毒丹,可以说一身灵宝都各有去处。唯有蟒毒,楚慎行闲来无事,炼了两次毒丹,便把余下毒液搁置。

  到现在,楚慎行手腕一翻,将蟒毒拿出。当时只用叶杯接着,之后换了一个玉瓶,辅以阵法。如今多年过去,玉瓶塞子打开,仍然剩了半瓶。

  秦子游问完一句,自己记起:“哦,师尊平日炼丹、炼器,都要将所有材料一一分解、提炼精华,这么说来,自然知道如何将毒水分离。”

  这么一想,秦子游再无忧虑。

  玉瓶从楚慎行手上飞出,倒入泉中。

  秦子游望去。

  泉水又有动静。

  与方才的沸腾不同,这一回,无数小虫密密涌上,浮在水面。秦子游看在眼中,心情复杂。

  待一盏茶工夫后,泉水平息。

  又过一刻,其中异虫尽被启出。楚慎行本着“兴许以后能用上”的心思,将异虫收入一个盒中,再凝心聚神,拢出残毒。

  此前倒入半瓶毒液,如今只剩寥寥数滴。至此,二人面前唯余冽冽灵泉。

  青藤从楚慎行脚下铺去,沿着泉水边缘往下,深入水底,寻找下方灵脉。

  待藤蔓在灵脉中扎根,楚慎行只觉经脉热融。他闭了闭眼睛,神识沉入丹田,见金丹上的丹纹上浮出浅淡光辉。

  秦子游看师尊静立不动,犹疑,小声叫:“师尊?”

  楚慎行从灵气盈入经脉带来的熏熏然中分神,侧头,看徒儿。

  秦子游起先觉得奇怪,暗暗想:师尊这样子,倒像是喝醉了。

  又想:我还从未见过师尊喝醉。

  他心思转动,不觉身后青藤悄然缠来。楚慎行微微笑一下,叫他:“子游。”

  秦子游应一声。

  而后,便觉天旋地转。耳边有“哗啦”水声,不过眨眼,他竟然已经被青藤团团缠住,扯入灵泉。

  师徒二人半身浸于水中,楚慎行抬手,取下徒儿的发冠。

  秦子游一头乌发垂下,因长久束起,略带一点卷曲。

  他听到自己“怦怦”心跳。

  要来了吗?

  师尊懂多少?

  秦子游口干舌燥。

  楚慎行信手将徒儿的发冠放在一边案上,再低头,吻上徒儿。

  秦子游的手往他颈上缠来,觉得随着亲吻,一口又一口灵气被渡入自己唇齿之间。秦子游很快也有了点醉意,再看楚慎行,仍是神仙郎君,却似为自己落入小千世界。

  雪更大了,冷风呼啸,水中却渐热。

  泉水深无度,秦子游最初还有精力维持自己的位置,到后面,灵气愈多,他几次要顿悟,又被另一种极乐生生扯回。

  楚慎行含着徒儿的耳廓,轻轻叫对方的名字。

  起先,他叫“子游”,徒儿会回应:“师尊……”

  之后,他再叫“子游”,徒儿的嗓音断断续续,又软又哑,叫他:“慎郎。”

  更久往后,楚慎行叫一声“子游”,秦子游半身在水中,半身在岸边。他鼻尖带着绯色,眼前是冰雪,身体却又热又烫。楚慎行爱惜地抱着他,听徒儿恍惚似的,带一点难以言说的哭腔,不知是欢愉还是难过——

  楚慎行想:大抵还是欢愉的。

  子游的经脉被灵气溢满,丹田里一片融融光晕。

  他半昏半醒,嗓音近乎要随着风飞去。

  在楚慎行的胸膛又一次贴上秦子游后背时,他听怀里的青年喉咙里冒出一点含混的嗓音。

  楚慎行起先觉得自己听错。

  他不动,秦子游反倒睁眼。睫毛扇动,上面落了一点雪花。他侧头看楚慎行,嘴巴一张一合地讲话,问:“师尊?”

  楚慎行眼神暗了暗,亲一亲他。

  他问:“子游,你刚刚叫我什么?”

  秦子游的眼睛睁大一些。

  他似乎也要忘却自己情迷意乱时念出的两个字,可此刻楚慎行说起,秦子游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们变成面对面拥抱的姿势,楚慎行不再开口,将这个亲吻变得越来越深。秦子游甚至觉得在搅弄自己唇舌的不再是师尊的舌叶,而是藤枝,到了很里面的地方,几乎要侵入喉咙。

  他懊恼自己方才的心思,可师尊仿佛很喜欢。

  两人神识交融,楚慎行的声音落入秦子游识海之中。

  他再问一遍:“子游,你叫我什么?”

  秦子游浑身战栗。

  他终于开口。

  想到年少时,在平昌城看过的几页纸。想到这一路往北,闲暇时会有的绮思。他要讲话,又觉得嘴巴被师尊的亲吻牢牢占住。这太舒服了,秦子游不想停下。

  所以他一样在识海中回答。

  很轻很轻的一句。

  “夫君?”

  楚慎行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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