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个世界_256_不做贤惠女(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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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个世界_256

  汪远看着沉默不语的妻子深深叹了口气,丧母之痛,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走出来的何况,岳母的死多少有他们的原因在。

  没有上前打扰,汪远去厨房做好了饭菜,才将人喊过来吃饭。

  高雪收起脆弱的神态,只是微红的眼角暴露了她的脆弱。

  “汪远你说妈为什么要这样我们都长大了,也不是负担不起费用。”

  汪远知道妻子对这一点耿耿于怀要是意外也就算了偏偏是为了子女考虑没有治病,如果不解开这个心结妻子可能一直就走不出来。

  “妈也是不想拖累你,小雪,这样的事情是我们都不想看见的,但是已经发生了你”劝解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高雪:“汪远,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汪远疑惑:“有什么不对劲?”整件事情除了岳母一时想岔了,他不觉得有其他问题。

  高雪埋头苦闷道:“我也不知道但如果妈真的早就做好了决定,为什么会连我最后一面都不见呢。”

  汪远顿时也觉得有点问题,既然是为子女着想怎么会真的不见人呢而且癌症从中期到后期发展需要时间,那么长的时间里,大哥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已经死去的岳母,其实就是有什么猫腻,追究到底意义也不大,可汪远看着妻子的状态,若是能让妻子想开点也是好的。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太对,要不明天我们去医院问问情况吧。”检查报告上有医院的名称和当时负责检查的医生签字,去找的话应该能找的到。

  高雪依恋的看了看丈夫,“汪远,谢谢你。”她已经没有了父母,丈夫就是她最亲近的人。

  汪远一向严肃的脸上现出浅浅的笑意,衬得清隽的面容愈发温和。

  他们从大学在一起,一路走到现在,遇到的挫折也不少,可两人心在一块,也就能继续走下去。

  当初他们谈婚论嫁的时候,因为自己是外地人,家里情况也并不是很好,用现代次可以称得上一句凤凰男。

  可是妻子就是认定了自己,结婚后,为了还繁重的房贷,两个人都活的很累,可是这种累中也带着甜,因为是在为他们自己的未来努力着。

  妻子对自己恩爱不移,汪远在妻子脆弱时自然也要全力扶持。

  既然对岳母的病有疑问,那就去弄个清楚明白,那之后才能真正放下,这事说复杂也复杂,想要弄清楚却不难,

  这天晚上两夫妻各自请了假,心事重重的睡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赶在医院开门的第一时间进去了。

  找到检查报告上签字的医生,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陷入了沉默。

  中年医生看着年轻的夫妻俩,见人面色红润,除了眼下了略微有些青黑外,看不出其他毛病,这就奇怪了,来医院不是看病是为了什么。

  “你们,是哪位要检查吗,单子呢?”不管有多少疑问,医生还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尴尬的看了看身边的丈夫,高雪从包里掏出了那份检查报告,因为近段时间一直在翻看,看起来已经有些旧了,纸的边角也略微皱起。

  忐忑地递给面前的医生,高雪小心翼翼问:“医生,能请您帮忙看一下,这份报告是您出的吗?”

  中年医生接过报告,仔细翻阅了下,时间是半年前的,其实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看到后面签字确实是自己的名字,肯定道,“是我的签字,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年头医生也不好做,中年医生心中1坠坠生怕是来找自己麻烦的,甚至已经在想是不是要悄悄喊保卫科的人过来了。

  好在两个年轻人虽然态度有点异样,可情绪看着还正常,不像以往那些闹事的,中年医生最终按捺下了冲动。

  高雪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和两人的合照:“医生,实在对不住,我是她的女儿,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一下。”

  医生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闹出什么笑话来:“有什么问题你问,我能回答的一定回答。”

  高雪将事情一一道来:“是这样的,前几天我母亲去了,我才在家里发现了这个,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冒昧过来问问。”

  医生诧异:“怎么会,当时只是中期,你们没有给她转医院治疗吗?”

  他们这所医院虽然也是一甲,可在癌症这方面并不擅长,所以有很多检查出癌症的病人,都会选择到更好的医院治疗,医生已经习惯了。

  高雪羞愧的低下头,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愧疚,她对母亲实在太不关心,明明她已经长大了,而母亲也已经老去。

  见妻子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汪远对医生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释了两句:“是这样的,我们不在一起住,前几天才收到人去世的消息。”

  医生无疑追究其中的内情,不管是家人不愿意给治也好、还是不知道也好,他听听就过。

  汪远觑了觑医生的神色:“一开始我们以为是老人不想浪费钱就没说,可老人跟着儿子住在一起,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我们这件事情,我们才起了疑惑,就是再不想说临终前也总该交代一下吧。”

  医生大概听明白了,他看着检查报告仔细回忆了下半年前的事情,时间已经很久,很多事情他都记不清了。

  可看着报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尴尬了看了下两个小年轻的神色,有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高雪看出他的迟疑,知道有戏,当即道:“医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就是想知道个真相,不然”后半段已经有了泣音。

  医生有点不忍心,因为真相可能太过不堪了。

  长长叹了口气,医生陷入了回忆。

  “每份报告出来,医生都要将结果跟病患好好解释一遍的。只是,这解释的对象,有时候是患者本人,也有时候是患者的家属。

  癌症跟别的病不同,因为患者的情绪有时候也会影响到病情的发展程度,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先告诉家属,再由家属决定告不告诉患者。”

  高雪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恍然大悟般道:“那我妈当时?”

  医生见她猜出来了,点点头:“是的,这份报告我看了下内容,大概记起来点儿,当时是一对夫妻陪着老人过来的,老人检查后累了,所以是那对夫妻过来拿的报告。”

  高雪的眼里几欲喷火,牙齿磨的霍霍作响,恨不得生啖其肉。

  医生不自觉往后退了退:“那天小夫妻拿了报告就走,我以为他们是到好医院治病,也就没有再管。”这事儿虽然他做的没错吧,可遇上这样的家人,医生也很冤枉。

  未免错怪了人,汪远再次和医生确认:“你确认没有跟我妈亲口说?”

  医生点头:“没有说过,我记得当时那个女的说,要给老人点时间,他们再自己告诉老人。”

  这下,两人仅存的一点侥幸彻底消失,看来真相基本就是他们猜想的那样。

  老人去的那一天,他们匆忙上门,结果宋静那女人是怎么说的来着,“我们也才知道”,赤裸裸的谎言,而当时高宇就在旁边看着,没有反驳一句。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肯定是这两人做了什么,为了钱哄骗老人隐瞒了癌症的事,最后癌症恶化才这么快去世。

  至于什么方法,看老人还能跟他们通话见面,汪远猜测肯定是大舅子卖惨哭穷之类的,老人为了儿孙考虑,很多时候反而会忽略自己的感受,哪怕是死亡呢。

  汪远以往只觉得这个大舅哥不知轻重、自私自利,现在看来还是说轻了,简直是狼心狗肺,对亲妈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害死了人事后还知道隐瞒,简直可怕。

  高雪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阴沉沉的,看着有点吓人。

  汪远见状,忙告别了医生,带着妻子出去,这事情再怎么样也怪不到医生头上,妻子要是憋不住撒气在人家头上就不好了。

  出了医院,高雪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刚才那一刻丧失了。

  两人坐在小花坛边,头顶的太阳热烈,照的人头昏昏沉沉,高雪流着泪,哭自己不孝顺的大哥,哭自己苦命的母亲,也哭糊里糊涂的自己。

  坐在一边的汪远没有劝什么,而是递给她一张纸巾,默默看着她哭。

  过了好一会儿,高雪才停住了哭泣,不是悲伤停止了,而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汪远问她:“你是去想找大哥算账?”

  高雪先是点头承认,而后恶狠狠道:“我没有这样的大哥,你也没有。”

  眼中威胁之意尽显,汪远配合点头:“对,他不配。”

  高雪踉跄着起身,“我要去问问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哪怕说一句,我也愿意出钱啊。”

  汪远连忙搀扶了一下,“好,我打车带你过去,但是,现在他们肯定不在家,我先带你去吃个午饭,好不好。”

  高雪压根没有心情吃饭,可想到一大早就出门陪着自己的丈夫,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随意找了一家面馆,一人要了一碗面,高雪勉强自己吃了几口,汪远也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有吃饭的心情。

  等吃完饭,汪远再劝人去休息,但这回高雪怎么也不肯应了。

  “我想过去了。”只说了这么一句,汪远就懂了她的意思,打车径直往高宇的房子而去。

  两人到达时才刚刚两点,家里果然没有人,高雪也不急,就这么在楼梯坐下等着。

  汪远看的担忧,在隔壁超市买了一条毯子和两瓶水,好歹坐的舒服些,好在高雪除了坚持在门口等,其他都随他,才叫汪远松了口气。

  等待的时间总是极其漫长,从两点到六点,外面的天色从亮到暗,足足四个小时,汪远只觉得比度日如年还要煎熬,但妻子只会比自己更急。

  六点下班的人格外多,这一层的电梯走走停停,每一次停下,高雪都要看一眼,确定不是要等的人后又坐下来。

  如此重复了三四次之后,两人都有些心累,高雪面色肉眼可见的颓靡,汪远有些心疼,期盼着人早点回去,事情也好有个结束。

  好在人终于回来了,看到熟悉的面孔,高雪顾不得酸痛的膝盖,起身一个猛子冲了上来,汪远连忙在一旁小心侍候,等怕人摔了碰了。

  高宇看见好几天没见的妹妹上门,奇怪但也没太在意,低头掏出钥匙开门。

  高雪坐的久了猛然起来头有点晕,缓过来后连忙质问:“你早就知道妈得癌症了是不是?”

  高宇被这话吓了一跳,手里的钥匙没拿稳掉到地上,他蹲下身找钥匙,含糊道:“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高雪见他装傻,索性戳穿,“我今天去问过那天检查的医生了,报告是给了你们,你们是故意不让妈去治病的。”

  高宇这时候正好将门打开,见着这样的妹妹不想搭理,可又害怕人在门口乱喊,被邻居听去,当即让开身:“进来说吧。”

  两人顺势进去,门啪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视线和窥视。

  进了屋,高宇放松下来,才有心情回应一句:“你刚才瞎说什么呢。”

  高雪见说的这样明白他还敢反驳,当即怒了:“我说过,我问过医生了,你还记得那天宋静说了什么吗?“

  高宇皱眉,假装不知道,装撒充楞。

  高雪:“宋静说,那报告是你们后来才从妈那里找到的,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人。你们是不想花钱给妈治病吧,是不是连妈也瞒着,还是威逼利诱,你们还是人吗,畜生都不如。”

  一顿噼里啪啦的怒喝一句句都似带着火气,高宇终于有了点心虚,嘟嘟囔囔:“我不记得,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雪还待要骂人,汪远拦了拦,这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录音,录音里医生的话彻底打破了高宇的侥幸。

  高宇终于肯承认了:“我也不想的,可癌症这病治不好的,去了不是给医院白送钱嘛,再说了妈也愿意的,我们说假话也只是为了少点麻烦。”

  高雪怒气更盛,“谁说治不好,医生说这话了吗,傻子都知道中期还是可以治的,就你这个被钱昧了良心的才说治不好,你不愿意出钱你跟我说啊,我出钱给妈治。”说到后面已是痛哭出声。

  高宇见状滞了一下,没再说话,事后说这话谁知道真心假意,反正现在又不要她出钱了。

  高雪也没再说,只是一个劲的哭,哭的汪远心疼不已,哭的高宇心烦气躁。

  尴尬的气氛结束于门口传来的门锁转动响声,是宋静接孩子回来了。

  宋静一进门就发现了客厅诡异的气氛,眉头一皱,问:“怎么了这是。”

  高雪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可这会儿也见不得对方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想要狠狠揭下对方那副虚伪的面孔。

  往日里在自己面前装的多么孝顺、充打扫的派头,可实际上,连人都不做,畜生不如的东西。

  “我妈得病的事,是不是你们都知道。”

  宋静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自己露馅了,不管怎么样,事实肯定是狡辩不了了,但是,中间可说的话就多了去了。

  “你也知道了啊,当初妈就说不治不治,怎么说都不听,也不让我们告诉你,我们也一直担心呢。”口一张,出来的还是谎言。

  高雪见她狡辩,气不打一处来,“你那天晚上可不是那么说的,你说你们事前都不知道。”

  宋静装傻:“我们有说吗,你记错了吧。”

  高雪气结,万万想不到还有人能这样厚颜无耻,“你不要脸,你配当人吗,我妈对你那么好,你连畜生都不如你。”

  宋静被骂脸上也显出怒气来:“小雪,这是我和你哥的家,我可以你伤心的心情,可这些骂人的脏话还是出去说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高雪:“好你个宋静,什么你家,这是我家,我爸妈的家。”

  宋静嗤笑她傻:“爸妈都去了,现在这里就是我和你哥的家。”说着得意看了一眼高宇,似是在说,你说是不是。

  高雪气结,也看向了自家大哥:“哥,你也是这意思。”

  高宇结结巴巴,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白:“小雪,不管怎么样,爸妈都去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你生气我可以理解,但骂人是不对的,你要真觉得我们犯法了,你去喊警察来抓我们啊。”

  高雪懂了他的意思,狠狠道:“这里是你家还是我家可说不好,你等着吧。”

  放完狠话,拎起包,拽上丈夫就出去了。

  这幅模样在宋静看来就是落荒而逃,她甚至得意笑出了声。

  门啪嗒被关上,宋静的笑声戛然而止。

  小石头早被赶进了屋子里,客厅只剩下高宇和宋静两人。

  高宇还有有些忐忑:“宋静,你说这应该没关系吧。”这也是他第一次做害人的事情,对象还是自己亲妈,午夜梦回时他也是害怕的,现在被妹妹揭露,心都快提了起来。

  宋静见他那怂样好笑道:“能有什么关系,就是我们做了又怎么样,是妈她自己愿意的,还能抓我们去坐牢不成。“

  高宇一想也是,警察抓人也是要证据的,他们说起来也没做什么嘛。

  一切都是妈愿意的,他们最多就是怂恿几句,隐瞒点儿事情,即使真的捅出来,最多也就是不到的,违法算不上。

  心安了不少,他也就心安理得坐下看电视,宋静任劳任怨去做饭,心中安慰自己这样的人家,三室一厅的房子,已经很不错了。

  这么想着的她还想不到,很快她就要失去一半的房子了。高雪冲出了屋子没走几步,在楼梯口停了下来,一点没顾忌的嚎啕大哭。

  汪远叹口气,上前安慰:“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们先回去,有事回家再说。“

  高雪任由自己被揽着下楼、回家,被冷风吹了一路,到了家里,高雪总算冷静了下来。

  汪远推着人去洗漱后还能看见那红肿的眼睛,也是,今天差不多哭了一天,能不肿嘛。

  趁着人洗漱,汪远下厨煮了两碗面,还煮了两个鸡蛋。

  等人出来,汪远先是用步将鸡蛋包裹起来:“来,敷敷眼睛。“

  高雪就跟傀儡一样,推一下动一下,闻言木楞的将鸡蛋放到眼睛边细致的按压起来,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汪远把面端上来,“吃点面吧,暖暖胃。“

  高雪放下鸡蛋,一直未说话的她突然放了句狠话:“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恶狠狠的,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嗓音还有些沙哑,可听得出她的认真,说完就低狼吞虎咽起来。

  状态转变的太快,叫汪远有点反应不及,汪远先是担忧,见人肯吃饭多少放心了些,至少身体不能垮。

  弄清楚了真相,两人都心事重重,晚上,高雪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在想什么,汪远轻声问了句:“小雪,你在想什么吗?“不管怎样,他希望妻子做事能理智点,不要犯错。

  听出话里的担忧,高雪沉浸在复仇里的思绪终于清醒了点儿,但她决定的还是要做,不然这口气她吐不出来。

  “汪远,我想过了,他们这样做,不会受到任何法律上的处罚,甚至我说出去,没有证据别人也只会觉得是妈为儿孙着想,心疼他们。“

  汪远心内叹气,面上依旧安慰道:“小雪,不管如何妈最后的都是愿意的,你知道吗?“

  高雪闷声闷气:“我知道,可我不甘心,他们太狠了,但凡跟我说一声呢。“说一声,她出钱也要给亲妈治病啊。

  汪远倒是清楚他们的心理,这件事瞒到底就是他们赢了,他问:“你准备怎么做?“

  高雪:“既然他们拿法说事,我就跟他们讲法。”

  汪远疑惑:“讲什么法?“

  高雪:“继承法。“

  撂下这三个字,高雪拉过被子闷头睡了,接下来要做的还有很多,需打起精神才是。

  汪远在漆黑的夜里睁大双眼,细细品尝了下这三个字,有点明白了什么,开始有点担心,小雪的亲人说起来就这么一个哥哥,要是闹起来情分就彻底断了。

  亲人之间吵一架甚至打一架都没有关系,可要是牵扯到钱就彻底没救了,这么做是要断亲的节奏。

  但转而想起大舅哥的为人,对亲妈都这么狠心,真要是他们遇上了什么事情,难道还能指望他们帮忙嘛?

  这么想着,汪远有些释然,断就断了吧,他以后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后面的几天平平静静,乍看起来没有一点异常,但汪远知道,妻子这两天已经在联系律师了,目的只有一个,狠狠的拔掉高宇一层皮。

  他没有阻止,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表示支持。

  老实上了几天班,便又到了周末,周六一大早,汪远配合的早起,执意要陪着妻子一起出门,高雪默认了。

  两人出门打车再次来到了高宇家里,楼下已经停了一辆车。

  高雪走过去,见果然是约好的律师,面上难得露出一个笑来,打过招呼,三人一起上去,“笃笃“敲起了门。

  高宇难得睡个懒觉,刚起来就有人上门,懒洋洋开口,就见那天不欢而散的妹妹和妹婿再次上门,还跟着一个身着西装的精英男。

  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还是让人进来了。

  高雪也不觉得如今兄妹两人间还有什么需要寒暄的,开门见山道:“这是我请的律师,接了我争取遗产的委托。“

  高宇诧异惊呼:“什么遗产委托。“

  高雪浅笑了下:“妈的遗产,我也有一份,二十一世纪了,你不会还不知道男女平等吧。“浓浓的讽刺明晃晃表达着她的不满。

  高宇被这一句话惊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什,什么?“

  这时,待在房里的宋静听见说话声也要出来:“高宇,是谁来了。“

  高宇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高喊:“宋静,小雪来了,你赶紧出来下。“

  宋静被催也赶忙出来,见了三人也是一样的疑问,高雪却没有再解释一遍的意思。

  高宇见状凑到妻子旁边,将刚才的对话重复了一遍,宋静也是一慌,质问道:“你是要跟我们争妈的遗产?“

  高雪毫不迟疑回答:“是。“

  宋静:“你该知道,家里的遗产默认了是给高宇的,他是妈唯一的儿子。“

  高雪嗤笑:“我不知道默认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儿子跟女儿有什么区别,要是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就去法庭上说吧。“

  律师适时站出来,“你们好,我是高女士请来的律师,我姓沈。“

  高宇和宋静都不吃这一套,理都没理他。

  沈律师也不恼怒,可能习惯了这样的待遇,毕竟见律师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代表我的委托人跟您二位提前打声招呼,按照我国的继承法,我的当事人作为女儿,是有权利和高宇先生同样继承父母遗产的。如果你们愿意和解的话,我们今天可以坐下来谈谈,要是不愿意,过几天可能就是法院的传票过来了。“

  高宇反驳不能,儿女都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他还是知道的。

  宋静气极:“高雪,你确定要翻脸。“

  高雪无辜望过来:“我以为我们早就翻脸了。

  宋静顿时想到前几天的事情,脸就是一青,也知道没有了缓和的地步:“我们不可能和解的,要是可能你就去告。“到这里,宋静还认为高雪不可能那样狠心绝情。

  高雪也没多纠缠“行,我知道了,等着收传票吧。“说完直接走人。

  剩下高宇和宋静两人忐忑不安,高宇最沉不住气:“宋静,这,这怎么办啊,我们铁定会输的。“

  宋静也正生气,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不都是你的好妹妹。“

  高宇无辜的紧:“本来小雪也不是看中这个的人,就是被气坏了。“

  宋静斜眼:“你现在是怪我了,指不定他们就是找着理由想分财产呢。“

  高宇犹豫:“这不能够吧,不然妈刚去的时候他们早提了。“

  宋静嗤笑:“指不定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呢。“

  这话实在难听,高宇没有再接,回屋自个生闷气去了。

  过了几天两人果然收到了传票,开庭时间在十天后,两人牵收后,颇有些坐立不安。

  “宋静,你说我们要不要也请个律师?“

  宋静自己也糊涂着呢,再者请律师肯定要花钱的,但也不能不请,否则输了官司,只会亏得更多,她一咬牙:“我们请。“

  十天后,正式开庭,双方当事人及律师都出场了,法庭上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双方律师在场上你来我往,摆事实讲道理,只是最后,高宇他们一方还是输了。

  因为事实很显然,法律条款在那摆着,他们也没有过遗嘱,可不就得按照继承法对半分了。

  结果一宣判,宋静和高宇就气呼呼走了,连留下来的律师也没搭理。

  高雪见了露出畅快的笑来,这一场官司,她从高宇宋静手上拔来了半套房子和一般的存款,半套房子和存款折现,一共有一百三十万,他们手头的钱远远不够,这也意味他们还欠下了自己一笔巨款。

  起码对方几年内是别想清静了。

  法院正式宣判下来之后,高雪就隔三差五打电话要钱。

  宋静面对白纸黑字的判决书没办法,只能想着赖着不给钱,可惜高雪明显不想给他们清静,要了几次后直接申请强制执行。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如果拒不执行,后面会面临一系列的麻烦,限高、账户被冻结、信用受损等等影响。

  他们不敢拿自己去赌,最后不仅拿出了存款,还到处跟人借了一大笔钱,总算还清了,只是这样一来,更大的麻烦随之而来。

  两人的工资并不算高,可欠下的钱足有好几十万,就是不吃不喝也得还好几年,加上吃喝,年限就更长了。

  两人都有些发愁,这年头,能借钱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亲戚,钱是肯定要还的,还要赶着时间还,不然坏了情分。

  这样意味着,他们接下来需要度过很长一段时间节衣缩食的日子。

  想到这里,高宇就有些后悔,早知这些钱要便宜了妹妹,还不如给亲妈治病呢,不管治没治得好,钱花完了没关系,至少房子还在手里,不像现在,手里只有大半套房子。

  不过不管怎么后悔,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结局没办法改变。

  高雪这一场官司拿到了一百多万,对现阶段的她来说也是一笔很大的钱了,可她的本意不是为了这笔钱,而是为了替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跟丈夫汪远商量后,付清了律师的费用,其他钱高雪都将其捐给了研究癌症治疗的机构,算是尽上一点心意。

  或许是解决了遗憾,虽然仍会愧疚,可高雪已经学会了展开新的生活,母亲在天上也会看着她的吧。

  我是回归剧情的分界线

  系统空间里,冉佳怡看完后续发展很快就放下了。

  随即,一股轻盈感席卷全身,很是舒适,冉佳怡试探问系统:“这个委托者还能投胎吗?“

  系统肯定道:“当然,她捐了那么多钱,攒了那么多功德,给咱们的不过是一小部分,不影响的,她还能继续投几世好胎呢。“

  冉佳怡听了也为她高兴,她们总要越过越好的。

  休息够了她也有了心情接下一个任务,系统乖乖打开大门,放进了一个委托者,又将门关上。

  冉佳怡照例回到座位上端正坐下,力求给来访者一个好的第一印象。

  这次来的人是一位中年妇女,身上穿的衣服样式很像是古代的荆钗布裙,灰扑扑的颜色看起来又破又旧,看着情况就不是很好。

  刚经历了一个现代社会的冉佳怡心内哀嚎,满上不露声色现出一个如微分般和煦的笑容,“这位姐姐,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妇人轻声瑟缩打量周围,心内狐疑,“难道这就是阎王殿?“,只是怎么只有一个女子,女子也能做阎王爷的吗。

  得亏不知道这人的想法,不然冉佳怡得笑喷。

  “不是,你有心愿未了,得先解了心结才能去投胎。“这也不算冉佳怡诓她,一般古代灵魂系统最多收一部分灵魂力量,剩下的足够他们重新转世投胎了。

  “是的,我是有心愿未了,你们能帮我解决吗?“

  冉佳怡没有一点不耐烦,将讲解过十几遍的系统规则一一陈述一遍,听得妇人云里雾里搞不明白。

  冉佳怡索性长话短说:“总是,你有心愿未了,我能帮你解决,还能让你重来一世,但你得付出一部分的灵魂能量。“

  妇人明显害怕了:“你是妖怪吗?“

  冉佳怡轻笑摇头:“不是,我只是收取一定的报酬而已,你放心,不会影响你有来世的。“

  妇人听了心稍安,解释了一句:“其实是妖怪也没关系,我就是想照顾好我的一双儿女,有没有下辈子也不打紧。“

  冉佳怡问:“方便说说你的经历吗?“

  妇人点头,回忆起了自己的生平过往。

  “我姓甄,本名梅花,我是冬天生的,正好门前梅花开的正好,就取了这个名。出生农家,作为家里长姐,我打小就在家里干活。到了十五岁,经媒人介绍,嫁到了隔壁村的崔大有家。“

  冉佳怡有预感,这个故事依旧是在委托者夫家发生的。

  “媒人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媒人口中,那崔大有是古道心肠、乐于助人,可等我嫁过去了才发现,这哪里是乐于助人,简直就是舍己为人。

  别人家没饭吃,就是自己不吃也要将饭送过去,自己饿着就没关系。

  我嫁过去不过三天,就发现了这人的毛病,我也回家跟爹娘说过,可爹娘都觉得不是大事,说以后有了孩子就好了,我就只能忍着,看着那人把东西往别人家搬。

  足足忍了一年,我终于怀孕了,本以为以后的日子就好了,可事实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言语里满是苦笑,冉佳怡悄悄接话:要是我就狠狠打回去。

  甄梅花继续:“我怀孕后身子不好,干活的也好了,家里东西早就被送的差不多了,娘家心疼我,总要给我送点东西来,可每每不到我的嘴里,就被他送回去了。我争不过、吵不过,也不敢打,又是忍了十个月,我终于剩下了第一个孩子,是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瘦弱是因为我孕期没有补好,他是被我连累了。

  经了怀孕这一遭,我是再也不相信他了,好歹我能自己干活,偶尔赚了几个铜板,我就自己藏起来,怕以后要用。

  可家里就这么点大,哪里藏得住钱,只要有人找他帮忙,只要有人在他面前哭穷,他就二话不说借出去,没钱就到处翻找,最后,家里依旧一个铜板不剩。

  这样的日子又忍了几年,没办法,孩子都有了,不忍也不行,我又怀孕了,吃得不好,这一胎怀的比之前还要艰难些。

  他还是那样,有点东西就往外送,我还比不上外人,因为营养跟不上,我怀的这一胎不太好,七个月大的时候流掉了,我伤了身子,自此躺在床上起不来,也干不了活。

  我总是期盼着他能改的,可他就是不改,哪怕我们娘俩要饿死了,他也不管,就是街上的乞丐在他眼里都比我们要重要。

  因为饿,我唯一的儿子学会了去偷、去抢,后来,被人家找上门,他臊不过打了孩子一顿。、

  那孩子本就吃不饱长得也不好,被打了一顿就去了。

  嫁进来几年,我最后什么也没落着,就得了一副破败的身子,和一个穷大方的丈夫,这活着有什么意思。

  可惜家里总有半碗饭,我就一直没死,硬生生捱了好几年才死,没办法啊,听说自杀的人死了要下地狱的,我不敢啊。“

  话语里是满满的无奈和哀求,可见对生活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冉佳怡听了目瞪口呆,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活菩萨舍生成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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