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各方
第十四章各方
“主任，您找我。”3740号一脸的拘谨，全身紧张得僵硬，直直的站在办公室正中。
一位白发苍苍的女性正坐在宽大的办公台后。她那不见丝毫皱纹的脸颊，仍是光滑鲜亮，一点看不出苍老。她和蔼地冲着3740号微微一笑，亲切地开口说道：“小宋，不必这么拘谨。你母亲曾是我的学生，你也算是半个自家人。自家人当然不会为难自家人。在这里，你实话实说，没有关系。”
3740号马上露出感激涕零地表情，颤抖着双手，带着哭腔说道：“林姥姥，我妈告诉过我，她是您的学生，还说，我要是在这里遇到了麻烦，就来向您求救。姥姥，您可一定要帮帮我。这件事，我是最无辜的一位啊。那位女士一来就冷冰冰的，我怎么跟她沟通，她都带搭不理的。直接就否了我提出的正规流程，根本就没去三部一区，她直接要求去候选区。我一小小的接待员，哪敢跟她对着干，我就一边带她去，一边哄。可怎么哄都没用，她一门心思要去那儿。不信，你可以查记录，音像记录里有我们的对话和图像，真是她要直接去那里的。我自然开始还希望能被选中，早计划要带她去观测区，在那里可以看到我的排名，可以给我加不少分，哪知道，她就不去啊！”
林主任抬手做了个压一压的手势，“别着急，慢慢说。刚才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在记录里看到了，是那个女士自己提出要去候选区的。小宋，我就想知道，她为什么会选那五名刑满的政治犯？”她说着，眼睛盯着3740号的表情，等待他露出马脚。
“姥姥，是我不对。”3740号态度一变，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应该拼着被赶出中心，也要拦着她就对了。她当时提出几条要求后，电脑自动检测出了目录，她自己要求从后向前圈注出五十人。然后，电脑就自动通知入选的人选了。那五十人进入活动室后，她看得很认真，还问了我一句很奇怪的话。”说到这里，3740号抿了抿嘴，做出思考的神情。
“哦？什么话？”
林主任的注意力果然关注到童云谣那句奇怪的问话上，忽略了3740号前面的叙述。而3740号最大的工作错误在于他的手动检测，早在事发第二天，他就花了大笔的积分，买通了一位黑客高手，修改了电脑里的记录。
“她问我，‘为什么那些人身上有红线条’。可，您也知道，所有进入活动室的候选者都要统一着装，都是灰色的制服，上面根本没有红色的条纹啊！”3740号脸上那幅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很真实，他是真想不明白。
“嗯。你提供的这条线索很重要，我会叫人去核实。”林主任点点头，又说道：“小宋啊，你也清楚这件事的危险性。被带走的三位男性，从法律上，是自由的，可以随女士选择。但是，从政治上，是危险的，他们极有可能会危害到那位女士，甚至于她周边的其它女性。现在，上面又没有明确的态度，我们也不能枉顾法律，硬从那位女士身边把人强行带走。你看，这样好不好。由你，做中心的跟踪服务专号，专门负责与那个童云谣联系，名义上是跟踪服务，实质要随时掌握那三个男性的动态，用你的方式提示童云谣，三个男性有问题，最好能劝动她，主动把三位男性带回伴侣中心，我们界时可以为她多选几位更优秀的男性。”说到这里，她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探身盯向3740号。“你，能完成这项任务吗？当然，只要完成这项任务，前面发生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3740号心底一凛，知道老奸巨滑的林主任还是识破了自己的伪装。身子一震后，他赶紧再次站得笔直：“林主任，3740号保证完成任务。”
三分钟后，3740号听取了林主任的再三叮嘱后离开。
办公室里另一面墙壁无声的滑开，一位年轻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姑姑，您可别被他骗喽。电脑里的记录被修改过，虽然现在还没找出修改前的数据，也可以认定，这件事他脱不了干系。”
林主任此时才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果果，姑姑哪有那么笨。这件事一定是他惹出来的，我派他去做跟踪服务专员，就是把责任推回给他。若是他真能劝得动那位女士是最好。若那三个政治犯真干出犯法的事，做为三人的推荐和监测人员，那家伙一样脱不了干系。你呀，凡事多动动脑子。”
那年轻人走去林主任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臂撒娇：“姑姑，我是担心你嘛。您是中心主任，那家伙惹出来的麻烦，一个处理不好，牵连到您就糟了。”
“你啊，”林主任拍拍年轻人的手背，“放心－－，就算被牵连，我也会先把你的事安排好再下去。姑姑一定给你挑一个比你妈还好的女性。”
“姑姑最好啦！”两个人在办公室里笑得各自满意。
与此同时的夏城城主府里，夏兰正堵着气，鼓着腮帮瞪着大眼，盯着自己的父亲。“我不去！”
“不行！麻烦是你惹出来的，你必须给我去！敢不去，我就断了你所有的供奉！”城主夏天一大吼一声，吓得房间里其它人都低头缩颈，深怕牵连到自己。
“哇－－！我要告诉我妈，你不顾我的死活，要把我扔到别的地方去。呜－－！”夏兰被吓了一跳后，开始嚎啕大哭，哭得房间里的其它男性都露出无奈的表情。
“干嘛，干嘛！你又欺负女儿了！”一位中年女性走进房来，抱住扑上来的夏兰，狠狠的瞪了夏天一一眼。“不不就是在列车上打了一仗，既没破坏公物，也没打死人，你至于这么凶女儿吗？！”
夏天一看着自己的妻主长叹一声，露出疲惫不堪的神情，一指旁边的眼镜男，“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她听。”
眼镜男不敢违背岳父大人的指令，赶紧把真实情况描述了一遍。
“精神风暴？那个十八岁的女人就达到了C级？知道是几阶吗？”夏兰的母亲吃惊的问道。
眼镜男看了一眼夏天一，对方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式。“不知道。回来我就查过有关她的所有信息，上面只有最基本的资料，她的精神波等级记录还是五年前的E级。”
“问题不在于这里。”夏天一低声提示，“重点是你女儿电子本里的东西。”
夏兰母亲再次愣住了，“兰兰，你在电子本里装了什么东西？”
夏兰的身子一缩，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不肯抬头。夏兰母亲继续看向眼镜男。
“那里面，有，证据。当年的，证据。”眼镜男的头也压得低低，不敢看向对方。当时他不过习惯性地用电子本里的软件，偷窃一些大厅里女性随身电子信息，哪想到，会被某个高手给反攻，电子本里的所有信息都被黑掉。重点是，他用了各种方法，还是找不出当时出手的是哪个黑客，电子本里的信息被哪个人给窃走了。这才是最要命的。相当于，他们最大的弱点被某人掌握在手里，随时可能会把夏家打落凡尘。
“那，你，你就要送走女儿吗？这样做有用吗？”
夏天一此时才勉强提起精神，向荒乱的妻主解释：“我找人分析过当时的电子信息波流。那位黑客高手，把大厅里所有的电子波都打乱了，所有的信息传输都变成了随机。兰兰电子本里的信息，当时可能会落到大厅里任意一本电子本上。咱们根本确定不了目标。虽然兰兰在车厢里大闹了一场，把除那个童云谣之外的七个同车人的电子本都清空了，但是，大厅里不止有乘坐回夏城列车的女人，还有十多位去其它城市的女性。与她们相比，我认为那个童云谣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她没必要暴露自己。我查看过记录，她是被兰兰激怒的，我怕她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再找上门来闹。同时，也不排除真正收到信息的那个女人找上门来。所以，我决定把夏兰送去A级城市那兰皇城待半个月。无论是那个童云谣，还是那个真正得到信息的女人，她们找不到人，就会缓一缓。我已经下令让那边的人撤离，半个月后，即便那个真正得到信息的人来找夏兰，那证据的效果也就打了折扣。如果能拖过半年，那证据就没什么大用了。”
夏兰的母亲失神地看着夏天一，再瞧瞧眼镜男。“夫人，您放心。那些信息是经过处理的存档。未经夏兰授权，对方是解不了密的。对方要是聪明，找上门来，咱们用积分也能摆平。大不了，耗上半年，它也就失效了。”
“唉，那你让兰兰去A级城市干嘛？咱们的等级不高，去那里不是让人当土豹子耍嘛。”夏兰母亲接受了现实，还是不满地埋怨丈夫。
“前几天，我刚好接到那兰皇城的通知。要夏城的代表去那里开什么会。我让夏兰去，也有个名目。正好，她可以学习锻炼，以后也好有机会接手夏兰城。”夏天一最后补充。
全家人的会议上，就这样决定把夏兰送去A级城市那兰皇城半个月。本意是让夏兰去学习加躲灾，不想，把她送上了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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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您找我。”3740号一脸的拘谨，全身紧张得僵硬，直直的站在办公室正中。
一位白发苍苍的女性正坐在宽大的办公台后。她那不见丝毫皱纹的脸颊，仍是光滑鲜亮，一点看不出苍老。她和蔼地冲着3740号微微一笑，亲切地开口说道：“小宋，不必这么拘谨。你母亲曾是我的学生，你也算是半个自家人。自家人当然不会为难自家人。在这里，你实话实说，没有关系。”
3740号马上露出感激涕零地表情，颤抖着双手，带着哭腔说道：“林姥姥，我妈告诉过我，她是您的学生，还说，我要是在这里遇到了麻烦，就来向您求救。姥姥，您可一定要帮帮我。这件事，我是最无辜的一位啊。那位女士一来就冷冰冰的，我怎么跟她沟通，她都带搭不理的。直接就否了我提出的正规流程，根本就没去三部一区，她直接要求去候选区。我一小小的接待员，哪敢跟她对着干，我就一边带她去，一边哄。可怎么哄都没用，她一门心思要去那儿。不信，你可以查记录，音像记录里有我们的对话和图像，真是她要直接去那里的。我自然开始还希望能被选中，早计划要带她去观测区，在那里可以看到我的排名，可以给我加不少分，哪知道，她就不去啊！”
林主任抬手做了个压一压的手势，“别着急，慢慢说。刚才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在记录里看到了，是那个女士自己提出要去候选区的。小宋，我就想知道，她为什么会选那五名刑满的政治犯？”她说着，眼睛盯着3740号的表情，等待他露出马脚。
“姥姥，是我不对。”3740号态度一变，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应该拼着被赶出中心，也要拦着她就对了。她当时提出几条要求后，电脑自动检测出了目录，她自己要求从后向前圈注出五十人。然后，电脑就自动通知入选的人选了。那五十人进入活动室后，她看得很认真，还问了我一句很奇怪的话。”说到这里，3740号抿了抿嘴，做出思考的神情。
“哦？什么话？”
林主任的注意力果然关注到童云谣那句奇怪的问话上，忽略了3740号前面的叙述。而3740号最大的工作错误在于他的手动检测，早在事发第二天，他就花了大笔的积分，买通了一位黑客高手，修改了电脑里的记录。
“她问我，‘为什么那些人身上有红线条’。可，您也知道，所有进入活动室的候选者都要统一着装，都是灰色的制服，上面根本没有红色的条纹啊！”3740号脸上那幅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很真实，他是真想不明白。
“嗯。你提供的这条线索很重要，我会叫人去核实。”林主任点点头，又说道：“小宋啊，你也清楚这件事的危险性。被带走的三位男性，从法律上，是自由的，可以随女士选择。但是，从政治上，是危险的，他们极有可能会危害到那位女士，甚至于她周边的其它女性。现在，上面又没有明确的态度，我们也不能枉顾法律，硬从那位女士身边把人强行带走。你看，这样好不好。由你，做中心的跟踪服务专号，专门负责与那个童云谣联系，名义上是跟踪服务，实质要随时掌握那三个男性的动态，用你的方式提示童云谣，三个男性有问题，最好能劝动她，主动把三位男性带回伴侣中心，我们界时可以为她多选几位更优秀的男性。”说到这里，她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探身盯向3740号。“你，能完成这项任务吗？当然，只要完成这项任务，前面发生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3740号心底一凛，知道老奸巨滑的林主任还是识破了自己的伪装。身子一震后，他赶紧再次站得笔直：“林主任，3740号保证完成任务。”
三分钟后，3740号听取了林主任的再三叮嘱后离开。
办公室里另一面墙壁无声的滑开，一位年轻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姑姑，您可别被他骗喽。电脑里的记录被修改过，虽然现在还没找出修改前的数据，也可以认定，这件事他脱不了干系。”
林主任此时才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果果，姑姑哪有那么笨。这件事一定是他惹出来的，我派他去做跟踪服务专员，就是把责任推回给他。若是他真能劝得动那位女士是最好。若那三个政治犯真干出犯法的事，做为三人的推荐和监测人员，那家伙一样脱不了干系。你呀，凡事多动动脑子。”
那年轻人走去林主任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臂撒娇：“姑姑，我是担心你嘛。您是中心主任，那家伙惹出来的麻烦，一个处理不好，牵连到您就糟了。”
“你啊，”林主任拍拍年轻人的手背，“放心－－，就算被牵连，我也会先把你的事安排好再下去。姑姑一定给你挑一个比你妈还好的女性。”
“姑姑最好啦！”两个人在办公室里笑得各自满意。
与此同时的夏城城主府里，夏兰正堵着气，鼓着腮帮瞪着大眼，盯着自己的父亲。“我不去！”
“不行！麻烦是你惹出来的，你必须给我去！敢不去，我就断了你所有的供奉！”城主夏天一大吼一声，吓得房间里其它人都低头缩颈，深怕牵连到自己。
“哇－－！我要告诉我妈，你不顾我的死活，要把我扔到别的地方去。呜－－！”夏兰被吓了一跳后，开始嚎啕大哭，哭得房间里的其它男性都露出无奈的表情。
“干嘛，干嘛！你又欺负女儿了！”一位中年女性走进房来，抱住扑上来的夏兰，狠狠的瞪了夏天一一眼。“不不就是在列车上打了一仗，既没破坏公物，也没打死人，你至于这么凶女儿吗？！”
夏天一看着自己的妻主长叹一声，露出疲惫不堪的神情，一指旁边的眼镜男，“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她听。”
眼镜男不敢违背岳父大人的指令，赶紧把真实情况描述了一遍。
“精神风暴？那个十八岁的女人就达到了C级？知道是几阶吗？”夏兰的母亲吃惊的问道。
眼镜男看了一眼夏天一，对方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式。“不知道。回来我就查过有关她的所有信息，上面只有最基本的资料，她的精神波等级记录还是五年前的E级。”
“问题不在于这里。”夏天一低声提示，“重点是你女儿电子本里的东西。”
夏兰母亲再次愣住了，“兰兰，你在电子本里装了什么东西？”
夏兰的身子一缩，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不肯抬头。夏兰母亲继续看向眼镜男。
“那里面，有，证据。当年的，证据。”眼镜男的头也压得低低，不敢看向对方。当时他不过习惯性地用电子本里的软件，偷窃一些大厅里女性随身电子信息，哪想到，会被某个高手给反攻，电子本里的所有信息都被黑掉。重点是，他用了各种方法，还是找不出当时出手的是哪个黑客，电子本里的信息被哪个人给窃走了。这才是最要命的。相当于，他们最大的弱点被某人掌握在手里，随时可能会把夏家打落凡尘。
“那，你，你就要送走女儿吗？这样做有用吗？”
夏天一此时才勉强提起精神，向荒乱的妻主解释：“我找人分析过当时的电子信息波流。那位黑客高手，把大厅里所有的电子波都打乱了，所有的信息传输都变成了随机。兰兰电子本里的信息，当时可能会落到大厅里任意一本电子本上。咱们根本确定不了目标。虽然兰兰在车厢里大闹了一场，把除那个童云谣之外的七个同车人的电子本都清空了，但是，大厅里不止有乘坐回夏城列车的女人，还有十多位去其它城市的女性。与她们相比，我认为那个童云谣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她没必要暴露自己。我查看过记录，她是被兰兰激怒的，我怕她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再找上门来闹。同时，也不排除真正收到信息的那个女人找上门来。所以，我决定把夏兰送去A级城市那兰皇城待半个月。无论是那个童云谣，还是那个真正得到信息的女人，她们找不到人，就会缓一缓。我已经下令让那边的人撤离，半个月后，即便那个真正得到信息的人来找夏兰，那证据的效果也就打了折扣。如果能拖过半年，那证据就没什么大用了。”
夏兰的母亲失神地看着夏天一，再瞧瞧眼镜男。“夫人，您放心。那些信息是经过处理的存档。未经夏兰授权，对方是解不了密的。对方要是聪明，找上门来，咱们用积分也能摆平。大不了，耗上半年，它也就失效了。”
“唉，那你让兰兰去A级城市干嘛？咱们的等级不高，去那里不是让人当土豹子耍嘛。”夏兰母亲接受了现实，还是不满地埋怨丈夫。
“前几天，我刚好接到那兰皇城的通知。要夏城的代表去那里开什么会。我让夏兰去，也有个名目。正好，她可以学习锻炼，以后也好有机会接手夏兰城。”夏天一最后补充。
全家人的会议上，就这样决定把夏兰送去A级城市那兰皇城半个月。本意是让夏兰去学习加躲灾，不想，把她送上了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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