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姜白看着五花八门骂人的弹幕，脸微微发白，当初退圈时被追着骂的那种窒息和压抑感，再一次朝着他汹涌扑来。
空气，似乎变得十分稀薄，每呼吸一口气，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不知不觉，他额头也开始冒汗。
摄像头之外，沈南星察觉姜白的异样，他想也不想就走过去关了摄像头和麦克风。
“大白，你要是不想直播，咱们就不直播了！那些骂你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张口就来，你别放在心上……”
“他们也没有骂错，我复出的确是为了卖货。”没了镜头，姜白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一脸苦笑的说：“也不怪他们，毕竟……当初我退圈的时候也没能给粉丝一个交代。设身处地，如果换做是我的偶像一声不吭就退圈了，我应该也会怨的吧。”
“可你当初退圈是有苦衷的，你也是迫不得已才……”
“我再迫不得已，当时也应该给他们一个交代的！”姜白打断沈南星，他深吸一口气，故作精神的说：“你放心，我没事，我就是太久没面对镜头了，有点紧张……还没直播完呢，你赶紧躲开，我要开摄像头和麦克风了。”
沈南星不放心的劝道：“要不，咱们还是别直播了……”
“……”
就在姜白和沈南星就直播不直播的展开拉锯战的时候，直播间也乱哄哄的。
姜白虽然退圈五年，可毕竟是个影帝，他要直播的消息传开后，一早就很多人都守在直播间，等着他的直播。
超大流量，同一时间，一窝蜂的涌进直播间，会有多卡可想而知了。
姜白刚打开直播的时候，出现画面黑屏的情况，就是卡住了。
同样被卡住的，还有很多点进直播间的人。
他们刷新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进去的直播间，直播没两分钟，屏幕突然就黑了，还没声了——
直播平台向来很卡，姜白的直播间黑屏，没人怀疑是摄像头以及语音的问题，直播平台被迫背锅。
【辣鸡直播平台，不是卡就是掉线，还经常登录不上去……1000M的网速不配看你家直播！】
【怎么回事？我骂的好好的，屏幕怎么黑了？还没声音？是不是出bug了？客服赶紧出来，我可是你的vip爸爸！】
【好不容易才登陆上来，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是黑屏？过气影帝不是说要直播吗？直播呢直播呢直播呢？】
【我总感觉我掉线了……有人能看到我说话吗？能看到的扣1扣1扣1……】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倒闭了，老板卷款带着小姨子跑了跑了，现有一大批品牌运动鞋低价处理，阿迪大斯、而寸克、李柠……全场一折，百分百保真，假一赔一百！】
【楼上是卖假冒伪劣山寨鞋的骗子，我花了五十买的阿迪大斯是假的，大家不要相信他！】
【怎么没画面？】
【姜白滚出娱乐圈姜白滚出娱乐圈姜白滚出娱乐圈……省略一千万字。】
【割粉丝韭菜，不要脸影帝坐实不要脸称号。】
……
秦天大厦顶层办公室。
秦东越刷新了几十次，好不容易才登陆进去直播间，他格外认真的盯着直播画面中的人影，印象中那张清俊淡雅的脸孔，一如往昔……
他眼神刚露出怀念，画面上的人影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屏幕的污言秽语。
秦东越：“？？？”
不断刷频的污言秽语，彻底占领了整个屏幕，将画面中的人影遮的严严实实，半点不露。
秦东越越看越火冒三丈，他额头青筋暴起，怄气似得将鼠标落在骂人的弹幕上，一一点举报。
一条……两条……三条……
他举报了几分钟，不停的有新的弹幕刷出来，突然就看到了画面黑了的弹幕。
秦东越脸色一冷，反射性关掉弹幕，入目的画面果然黑了。
辣鸡直播平台！
他暗咒一声，黑着脸找到了直播平台的联系方式，而后一路打电话，联系上了直播平台最大的投资人。
得知秦天集团的太子爷联系自己，投资人受宠若惊的接了电话，“秦……秦副总？”
“你们直播平台怎么回事？屏幕卡不说，还经常黑屏！”秦东越劈头一顿质问。
太子爷竟然也看他们平台的直播——
投资人骄傲之余，忙解释：“我们服务器还算是比较稳定的，就是有时候流量太大，会影响直播间的流畅度……这一点我们的技术团队一直有跟进，相信很快就能解决的！”
“很快是多久？现在能行？”秦东越步步紧逼。
投资人语塞，吞吞吐吐道：“时间太赶了……”
啪嗒——
电话被挂了！
糟了，这位太子爷生气了！
投资人脑海突然闪过四个字，天凉王破。
他心惊胆战的回拨过去——
被挂断了！
再回拨——
又被挂断了！
投资人不敢回拨了，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捏着手机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转。
而另一位当事人秦东越，他刚挂电话，直播画面突然就恢复了。
期间，投资人打来两次电话，都被他挂断了。
太吵了，他都听不见姜白说什么了！
秦东越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的盯着直播画面。
画面中，姜白面前多了四个盘子，里面依次放的是桃子、梨、苹果和青枣。
“这个是高山水蜜桃，单个果子大概350克左右，口感脆甜，水分很足，榨汁、直接吃或者做成甜点都可以……”姜白一边介绍，一边切了块桃肉下来，将桃肉凑近摄像头，以便直播间的人能更清楚的看清果子。
“桃子生津止渴，有清肺祛痰、美白嫩肤的功效，不喜欢吃脆桃的可以放上一个星期，桃子会变得绵软多汁，小孩、老人皆宜。”
【姜白滚出娱乐圈姜白滚出娱乐圈……诶，这桃子看着好像还不错，粉粉白白的，看着就甜……不过我是不会买的，坚决不买不要脸影帝的东西。】
【呵呵，想割粉丝韭菜，别做梦了！超市、水果店、地摊到处都是桃子，疯了才来买你的！】
……
【我猜这桃子肯定不是过气影帝自家的，肯定是哪个果园花大价钱请他直播卖的吧？】
姜白也看到了这句话，他好脾气的解释：“这些果子都是我自己种的。”
【改行当农民去了？哈哈哈哈，活该，这人品活该当一辈子穷农民！】
【楼上那话我就听不惯了，你骂姜白就骂姜白吧，凭什么说人农民是穷农民？农民怎么你了，你吃的大米吃的青菜都是农民种出来的，别看不起农民！】
【水军滚滚滚！】
【水你妈的军啊，歧视农民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家祖上十八代，我就不信没出过农民！拜托留点口德吧，不然你家祖宗晚上都要掀开棺材盖，爬出来找你谈谈教育问题了。】
……
一时间，屏幕上骂人的、吵架的，闹得不可开交，气氛十分活跃。
姜白突然就不紧张了，他依次开始介绍梨子、苹果和青枣。
直播前，他特意去观摩过别的主播卖货，别人说的挺有意思，还能玩梗，他不太懂那些，只能中规中矩的介绍果子口味、外形、个头、功效。
不知不觉，大半个小时过去，他也介绍完了所有果子。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观看！这四款产品明天上架，店铺链接我会放在微博上，后续还有其他产品上架，大家可以关注我的直播间。”
姜白煞有介事的挥了挥手，而后关了直播。
沈南星第一时间走过去，高兴的拍手：“第一次直播，圆满成功！”
姜白点点头，想到直播间的弹幕，忧心忡忡的说：“讨厌我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人买。”
“咱们的果子货真价实，买到是占了大便宜！”沈南星心里也很忐忑，不过为了不让姜白胡思乱想，他连忙打岔道：“我们先发微博吧，把店铺地址放上去。”
在沈南星的催促下，姜白打开了微博。
——明天上午十点准时上架，请大家多多关注！
文字最后，还附上了一个链接。
姜白编辑好微博，点击了发布。
‘发布成功’一跳出来，倏然，电脑屏幕黑了。
这情形，太熟悉了，昨天才发生过。
姜白：“……”
他无奈看向沈南星：“我看到直播间的弹幕了，全都是骂我的，微博上应该也一样。你放心，我能承受的，你不用再拔电脑插头了……”
“我没有拔插头！”
虽然昨天他是干了这事，可今天他真的没干。
姜白眼神怀疑。
沈南星有点委屈的指着插座，说：“你看，我真没拔。”
姜白还真看了一眼。
插头好生生的，确实没拔。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电费——
“啊，是电费欠费了！”姜白迅速的交了电费，而后一本正经的跟沈南星道歉，“对不起，误会你了！”
“哼，你以为你说声对不起，我就会轻易原谅你吗？不可能！”沈南星不想姜白的注意力放在网上，便故意说：“最近天气太热了，我嗓子不舒服，你给我炖冰糖雪梨汤，我就原谅你！”
两人认识久了，姜白也理解他的用心，笑着点头：“好，给你炖。”
家里冰糖很多，梨子就剩直播的那个了，姜白想了想，决定上山摘点梨子回来。
沈南星自告奋勇的要跟过去。
两人收拾了一下，各自戴了草帽，背了背篓，锁门出去了。
走到路口的时候，姜白往小橙子和桃桃常待的地方看了几眼，没看到人。
应该是去别的地方遛桃桃了吧。
姜白没多想，跟沈南星一前一后的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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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似乎变得十分稀薄，每呼吸一口气，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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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你要是不想直播，咱们就不直播了！那些骂你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张口就来，你别放在心上……”
“他们也没有骂错，我复出的确是为了卖货。”没了镜头，姜白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一脸苦笑的说：“也不怪他们，毕竟……当初我退圈的时候也没能给粉丝一个交代。设身处地，如果换做是我的偶像一声不吭就退圈了，我应该也会怨的吧。”
“可你当初退圈是有苦衷的，你也是迫不得已才……”
“我再迫不得已，当时也应该给他们一个交代的！”姜白打断沈南星，他深吸一口气，故作精神的说：“你放心，我没事，我就是太久没面对镜头了，有点紧张……还没直播完呢，你赶紧躲开，我要开摄像头和麦克风了。”
沈南星不放心的劝道：“要不，咱们还是别直播了……”
“……”
就在姜白和沈南星就直播不直播的展开拉锯战的时候，直播间也乱哄哄的。
姜白虽然退圈五年，可毕竟是个影帝，他要直播的消息传开后，一早就很多人都守在直播间，等着他的直播。
超大流量，同一时间，一窝蜂的涌进直播间，会有多卡可想而知了。
姜白刚打开直播的时候，出现画面黑屏的情况，就是卡住了。
同样被卡住的，还有很多点进直播间的人。
他们刷新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进去的直播间，直播没两分钟，屏幕突然就黑了，还没声了——
直播平台向来很卡，姜白的直播间黑屏，没人怀疑是摄像头以及语音的问题，直播平台被迫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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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我骂的好好的，屏幕怎么黑了？还没声音？是不是出bug了？客服赶紧出来，我可是你的vip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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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画面？】
【姜白滚出娱乐圈姜白滚出娱乐圈姜白滚出娱乐圈……省略一千万字。】
【割粉丝韭菜，不要脸影帝坐实不要脸称号。】
……
秦天大厦顶层办公室。
秦东越刷新了几十次，好不容易才登陆进去直播间，他格外认真的盯着直播画面中的人影，印象中那张清俊淡雅的脸孔，一如往昔……
他眼神刚露出怀念，画面上的人影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屏幕的污言秽语。
秦东越：“？？？”
不断刷频的污言秽语，彻底占领了整个屏幕，将画面中的人影遮的严严实实，半点不露。
秦东越越看越火冒三丈，他额头青筋暴起，怄气似得将鼠标落在骂人的弹幕上，一一点举报。
一条……两条……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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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位当事人秦东越，他刚挂电话，直播画面突然就恢复了。
期间，投资人打来两次电话，都被他挂断了。
太吵了，他都听不见姜白说什么了！
秦东越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的盯着直播画面。
画面中，姜白面前多了四个盘子，里面依次放的是桃子、梨、苹果和青枣。
“这个是高山水蜜桃，单个果子大概350克左右，口感脆甜，水分很足，榨汁、直接吃或者做成甜点都可以……”姜白一边介绍，一边切了块桃肉下来，将桃肉凑近摄像头，以便直播间的人能更清楚的看清果子。
“桃子生津止渴，有清肺祛痰、美白嫩肤的功效，不喜欢吃脆桃的可以放上一个星期，桃子会变得绵软多汁，小孩、老人皆宜。”
【姜白滚出娱乐圈姜白滚出娱乐圈……诶，这桃子看着好像还不错，粉粉白白的，看着就甜……不过我是不会买的，坚决不买不要脸影帝的东西。】
【呵呵，想割粉丝韭菜，别做梦了！超市、水果店、地摊到处都是桃子，疯了才来买你的！】
……
【我猜这桃子肯定不是过气影帝自家的，肯定是哪个果园花大价钱请他直播卖的吧？】
姜白也看到了这句话，他好脾气的解释：“这些果子都是我自己种的。”
【改行当农民去了？哈哈哈哈，活该，这人品活该当一辈子穷农民！】
【楼上那话我就听不惯了，你骂姜白就骂姜白吧，凭什么说人农民是穷农民？农民怎么你了，你吃的大米吃的青菜都是农民种出来的，别看不起农民！】
【水军滚滚滚！】
【水你妈的军啊，歧视农民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家祖上十八代，我就不信没出过农民！拜托留点口德吧，不然你家祖宗晚上都要掀开棺材盖，爬出来找你谈谈教育问题了。】
……
一时间，屏幕上骂人的、吵架的，闹得不可开交，气氛十分活跃。
姜白突然就不紧张了，他依次开始介绍梨子、苹果和青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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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星第一时间走过去，高兴的拍手：“第一次直播，圆满成功！”
姜白点点头，想到直播间的弹幕，忧心忡忡的说：“讨厌我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人买。”
“咱们的果子货真价实，买到是占了大便宜！”沈南星心里也很忐忑，不过为了不让姜白胡思乱想，他连忙打岔道：“我们先发微博吧，把店铺地址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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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形，太熟悉了，昨天才发生过。
姜白：“……”
他无奈看向沈南星：“我看到直播间的弹幕了，全都是骂我的，微博上应该也一样。你放心，我能承受的，你不用再拔电脑插头了……”
“我没有拔插头！”
虽然昨天他是干了这事，可今天他真的没干。
姜白眼神怀疑。
沈南星有点委屈的指着插座，说：“你看，我真没拔。”
姜白还真看了一眼。
插头好生生的，确实没拔。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电费——
“啊，是电费欠费了！”姜白迅速的交了电费，而后一本正经的跟沈南星道歉，“对不起，误会你了！”
“哼，你以为你说声对不起，我就会轻易原谅你吗？不可能！”沈南星不想姜白的注意力放在网上，便故意说：“最近天气太热了，我嗓子不舒服，你给我炖冰糖雪梨汤，我就原谅你！”
两人认识久了，姜白也理解他的用心，笑着点头：“好，给你炖。”
家里冰糖很多，梨子就剩直播的那个了，姜白想了想，决定上山摘点梨子回来。
沈南星自告奋勇的要跟过去。
两人收拾了一下，各自戴了草帽，背了背篓，锁门出去了。
走到路口的时候，姜白往小橙子和桃桃常待的地方看了几眼，没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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