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川蜀天灾
荀澍沿路追了上去，却再也不见那一家三口。孟骁刚刚一直躲在暗处，此时现出身来：“你在找刚刚那个流民？”
荀澍颔首，“他有些不寻常。”
孟骁看着满街巷的流民，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从人群中找出来。孟骁道：“我带人去找。现在安抚流民更加紧要。”
荀澍颔首：“人手不够就带上荀府家丁。”
孟骁：“明白。”
……
太子很快便得知了川蜀地区的天灾。这次情况紧急，他不再藏拙，这一天早朝，他一反常态，早早就来到了大殿之上，等待众臣上朝。
太子异常气愤，他没想到川蜀发生天灾已有数月，消息才到京城。更让他感觉到愤怒的是，袁敬忠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此有任何解释。
袁相在位多年，不仅没有作为，朝堂上也被他拐带得死气沉沉。太子早就想把他拉下马，但是他并不是父皇，想要让袁敬忠做不成官，就要有实实在在的证据才行。太子认为子女之罪不应该累及父母，否则他早就拿袁家大公子到北魏做官的事做文章了。
因此，他派遣投靠他的北斗府天璇前往蜀中查探。可自从天璇在一月前修书一封说会有人来京城申冤之后，便再也杳无音讯。
太子明白，天璇至今都没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大监看着在龙座前来回打转的太子道：“殿下，不如先喝杯茶吧！几位尚书早早便在殿外，正在联合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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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着门外灰暗的天色，道：“来的早就让他们都进来吧！”
包括荀巍在内的几个尚书走了进来，袁相也在其中。
太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袁相对川蜀天灾有何看法啊？”
袁敬忠倒是也不卑不亢：“臣确实不知川蜀各郡的官员行如此欺上瞒下之事。臣也是蒙在鼓里。”
太子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道：“你倒是推得干净！”
袁敬忠没料到以前的小绵羊只是太子藏拙演出来的。他答道：“臣也没料到蜀中官员竟然官官相护，将蜀中天灾隐瞒了这么久。臣自有对策奉上。”
太子面色稍缓，他打算卸磨杀驴，先压榨袁相的剩余价值，“本殿想想也是，袁相身为一朝宰相，文臣之首，不可能没有挽大厦于将倾的能力。有什么计策，快快道来！”
袁敬忠心情稍缓，“臣想要派遣犬子袁吉前往蜀中查探实情，同时安抚流民。”
太子看向几位尚书，“你们觉得呢？”
尚书们均道：“臣附议。”
太子看向荀巍道：“不知，吏部尚书有何高见？”
荀巍道：“臣赞同袁相的方案，不过，蜀中官员必须究责到底。”
“当然，涉事官员必须严查。”太子看了看袁敬忠：“袁相没有意见吧？”
袁相道：“臣不敢！”
早朝结束之后，袁敬忠灰头土脸地走出大殿，兵部尚书李林快步追上来：“袁相，留步。”
袁敬忠道：“李大人，你有何事？”
李林笑道：“袁相难道没看出来太子殿下容不下您。我听说北斗府天璇亲自去了川蜀，才有了今日流民入京之事。”
袁敬忠：“无妨，我已垂垂老矣，这相位不要也罢。”
李林仍旧不死心，他相信袁敬忠虽然说得出这话，却不会这般潇洒，李林小声道：“袁相身在相位，想必比别人更加明白，我大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太子虽然有些小聪明却不能挽大厦于将倾。”
袁敬忠这才听出他的真实目的，他了然于心地冷哼一声：“不知尚书大人以为何人能做到此事？”
李林：“郕王殿下。”
袁敬忠冷笑道：“就凭他？”袁敬忠敛了笑容，“陛下把兵符交给他，他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吗？”
李林：“陛下重病，想必袁相也是知道的。以吴老太医的医术都治不好陛下，袁相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未来究竟要侍奉一个什么样的主子？”
荀巍远远望着两人商议的背影，冷笑了一声。身旁的林侯爷也笑道：“荀大人这笑颇为阴险，不知在笑何人？难道是袁相？”
荀巍道：“我只是在感叹，川蜀天灾，百姓无家可归，四处飘零，而郕王，居然在忙着拉拢袁相。”
林侯爷气道：“这王八蛋，往我的虎跑营里插入了那么多的杂碎，云起营也被派走了。哪天我一定趁夜黑风高在他头上套上麻袋揍上一顿。”
荀巍被他逗笑了：“林侯爷还是如当初一般率真。”
林侯爷道：“你别以为我开玩笑，我说认真的呢！万一我被抓住了，你得到陛下那儿去给我求情。”
荀巍：“为什么是我？”
林侯爷道：“如今陛下一个臣子都不见，就见你这个臭棋篓子，你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呢！”
“我和你可不是蔺相如和廉颇。”荀巍笑道：“你要是被抓了，我肯定去参你一本。”
林侯爷：“……”
……
“殿下，城内的粥棚都已经设好好了，多亏了云起营帮忙。”墨青道。
平阳王笑道：“这是我能为堂哥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萧澈愣道：“为何？”
平阳王笑道：“看来未来嫂子还不知道这件事。”
萧澈皱眉道：“什么事？”
平阳王道：“郕王要派遣云起营入蜀。我原本的封地便在蜀中。恐怕郕王是想要将我留在蜀中。”
萧澈颔首：“他此举恐怕是想要砍掉我在军中的臂膀，同时也削弱云林军。”
平阳王道：“都这样了，陛下都不管吗？”
萧澈：“陛下是想坐山观虎斗，只要不削弱太子，他都不会管的。”
平阳王道：“陛下不是得了重病吗？”
萧澈：“不一定，也可能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郕王早就看出他和荀澍的关系，不知道这次云起营入蜀中，会有什么凶险。萧澈越想便就越难以安心。
……
荀澍用自己的积蓄买下了一处院落作为善堂，萧澈听着她一面在他面前抱怨着京城寸土寸金，另一面和一大堆孩子玩着游戏，夸口说再建几个善堂。
见荀湛和秦重玉来帮忙，萧澈拉着荀澍出来说话。
萧澈道：“我听说，云起营要入蜀中？”
荀澍：“消息够灵通的啊！”
萧澈：“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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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澍颔首，“他有些不寻常。”
孟骁看着满街巷的流民，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从人群中找出来。孟骁道：“我带人去找。现在安抚流民更加紧要。”
荀澍颔首：“人手不够就带上荀府家丁。”
孟骁：“明白。”
……
太子很快便得知了川蜀地区的天灾。这次情况紧急，他不再藏拙，这一天早朝，他一反常态，早早就来到了大殿之上，等待众臣上朝。
太子异常气愤，他没想到川蜀发生天灾已有数月，消息才到京城。更让他感觉到愤怒的是，袁敬忠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此有任何解释。
袁相在位多年，不仅没有作为，朝堂上也被他拐带得死气沉沉。太子早就想把他拉下马，但是他并不是父皇，想要让袁敬忠做不成官，就要有实实在在的证据才行。太子认为子女之罪不应该累及父母，否则他早就拿袁家大公子到北魏做官的事做文章了。
因此，他派遣投靠他的北斗府天璇前往蜀中查探。可自从天璇在一月前修书一封说会有人来京城申冤之后，便再也杳无音讯。
太子明白，天璇至今都没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大监看着在龙座前来回打转的太子道：“殿下，不如先喝杯茶吧！几位尚书早早便在殿外，正在联合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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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着门外灰暗的天色，道：“来的早就让他们都进来吧！”
包括荀巍在内的几个尚书走了进来，袁相也在其中。
太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袁相对川蜀天灾有何看法啊？”
袁敬忠倒是也不卑不亢：“臣确实不知川蜀各郡的官员行如此欺上瞒下之事。臣也是蒙在鼓里。”
太子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道：“你倒是推得干净！”
袁敬忠没料到以前的小绵羊只是太子藏拙演出来的。他答道：“臣也没料到蜀中官员竟然官官相护，将蜀中天灾隐瞒了这么久。臣自有对策奉上。”
太子面色稍缓，他打算卸磨杀驴，先压榨袁相的剩余价值，“本殿想想也是，袁相身为一朝宰相，文臣之首，不可能没有挽大厦于将倾的能力。有什么计策，快快道来！”
袁敬忠心情稍缓，“臣想要派遣犬子袁吉前往蜀中查探实情，同时安抚流民。”
太子看向几位尚书，“你们觉得呢？”
尚书们均道：“臣附议。”
太子看向荀巍道：“不知，吏部尚书有何高见？”
荀巍道：“臣赞同袁相的方案，不过，蜀中官员必须究责到底。”
“当然，涉事官员必须严查。”太子看了看袁敬忠：“袁相没有意见吧？”
袁相道：“臣不敢！”
早朝结束之后，袁敬忠灰头土脸地走出大殿，兵部尚书李林快步追上来：“袁相，留步。”
袁敬忠道：“李大人，你有何事？”
李林笑道：“袁相难道没看出来太子殿下容不下您。我听说北斗府天璇亲自去了川蜀，才有了今日流民入京之事。”
袁敬忠：“无妨，我已垂垂老矣，这相位不要也罢。”
李林仍旧不死心，他相信袁敬忠虽然说得出这话，却不会这般潇洒，李林小声道：“袁相身在相位，想必比别人更加明白，我大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太子虽然有些小聪明却不能挽大厦于将倾。”
袁敬忠这才听出他的真实目的，他了然于心地冷哼一声：“不知尚书大人以为何人能做到此事？”
李林：“郕王殿下。”
袁敬忠冷笑道：“就凭他？”袁敬忠敛了笑容，“陛下把兵符交给他，他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吗？”
李林：“陛下重病，想必袁相也是知道的。以吴老太医的医术都治不好陛下，袁相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未来究竟要侍奉一个什么样的主子？”
荀巍远远望着两人商议的背影，冷笑了一声。身旁的林侯爷也笑道：“荀大人这笑颇为阴险，不知在笑何人？难道是袁相？”
荀巍道：“我只是在感叹，川蜀天灾，百姓无家可归，四处飘零，而郕王，居然在忙着拉拢袁相。”
林侯爷气道：“这王八蛋，往我的虎跑营里插入了那么多的杂碎，云起营也被派走了。哪天我一定趁夜黑风高在他头上套上麻袋揍上一顿。”
荀巍被他逗笑了：“林侯爷还是如当初一般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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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巍：“为什么是我？”
林侯爷道：“如今陛下一个臣子都不见，就见你这个臭棋篓子，你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呢！”
“我和你可不是蔺相如和廉颇。”荀巍笑道：“你要是被抓了，我肯定去参你一本。”
林侯爷：“……”
……
“殿下，城内的粥棚都已经设好好了，多亏了云起营帮忙。”墨青道。
平阳王笑道：“这是我能为堂哥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萧澈愣道：“为何？”
平阳王笑道：“看来未来嫂子还不知道这件事。”
萧澈皱眉道：“什么事？”
平阳王道：“郕王要派遣云起营入蜀。我原本的封地便在蜀中。恐怕郕王是想要将我留在蜀中。”
萧澈颔首：“他此举恐怕是想要砍掉我在军中的臂膀，同时也削弱云林军。”
平阳王道：“都这样了，陛下都不管吗？”
萧澈：“陛下是想坐山观虎斗，只要不削弱太子，他都不会管的。”
平阳王道：“陛下不是得了重病吗？”
萧澈：“不一定，也可能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郕王早就看出他和荀澍的关系，不知道这次云起营入蜀中，会有什么凶险。萧澈越想便就越难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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