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避毒蜂误闯古墓_诸天花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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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避毒蜂误闯古墓

  黄衫少女自恃轻功了得,又熟悉后山地形,身形飞纵,脚尖只在树杪、乱石、岩壁间轻点借力,便捷胜猿猴,灵如飞鸟。

  本以为完颜康追上不上自己,哪晓得奔了一阵,回头看时,只见完颜康双腿如风,登山涉水,竟也不停息的赶来。

  她却不知,完颜康梦里前世惯习步战,还曾向一位好兄弟讨教过疾行之术,一双脚板施开,千军万马之中亦敢横冲直撞,全仗腿力强健,眼前这小小山路,只当做通天坦途。

  “欺人太甚。”少女银牙暗咬,几番想停下来跟对方再打过,但先前已经丧胆,着实提不起勇气,回头喝骂道:“小贼,你再追来,休怪我不客气了。”

  完颜康总觉得少女的拳法,与全真武学之间大有玄妙,见猎心喜,那里肯放,边追边道:“姑娘请留步,洒家并无恶意。”

  少女哪里信他,眼中辣光一闪:“找死。”

  猛然跃上一株树杈,半转身形,双手连挥,数道银亮光芒脱手而出,完颜康双眼一瞪,惊呼一声:“暗器?”脚尖点地,原地一个怪蟒大翻身,只听嗖嗖数声,打落身旁草地之中,再侧头一看,衣领上明晃晃的别了一根半指长的钢针,一滴冷汗顿时滚下额头。

  不及细想,顺手从地下摸起三块碎石,道:“你也接我一招没羽箭。”抖腕摔手,三块碎石便呈品字形打去。

  少女没想到完颜康也会打飞石,一个不防,闪身慢了半拍,肩头中石,一个筋斗倒栽下地去,落地便翻身而起,虽然伤得不重,但一张如花俏脸已气得通红,狠狠剜了完颜康一眼,转身就走。

  完颜康此时倒有些后悔,心道:“这追来追去的,洒家不成登徒子了?”

  不由生了退意,哪知少女往前奔了几步,忽然又回身招手:“来啊,你再追啊。”

  “搞什么鬼?”完颜康大惑不解,往前迈了几步,少女转身又逃,完颜康道:“洒家饿了,要回去吃饭,不跟你玩了。”少女道:“追上我,我请你吃好吃的,保证你没吃过。”

  完颜康不禁又来了兴致,道声:“可别耍赖。”迈开大步,又向前追去,少女见他追来,依旧施展轻功飞遁,却暗暗从怀里掏出一枚竹哨,含在口中,边跑边吹,初时只是几声断断续续的音调,不多时竟嗡嗡连成一片。

  完颜康也听在耳里,却不解其意,又往前追了一程,视线余光忽觉左右有异,扭头看去,不知从哪里来了几只白色的蜂子,长不盈寸,扇动翅膀竟追着自己并肩而飞。

  深山老林里有几只昆虫也是情理中事,完颜康并不放在心上,只见前方少女身形越来越近,正要发力往前赶时,头顶上空一阵嗡嗡之声压地而来,连空气似乎都在震动,不由回头望去,只见林中一大片蜂群,铺天盖地而起,密密麻麻只往这边而来。

  当时把完颜康吓得亡魂皆冒,终于明白少女吹哨的用意,哪里还敢再追,斜刺里调头便走。

  可随着少女几声短促哨声,那蜂群如臂使指,半空中也掉转方向,如附骨之蛆般紧随而至,完颜康腿力再强,也比不过这些凌空而飞的小东西。

  不多时便被一团蜂子追上,盯在身上又痛又痒,好在他急中生智,扯下身上道袍,狂挥乱打,硬生生杀出条血路,不辩东西,只往虫子少处狂奔。少女紧跟在后,不断用哨声指引蜂群,还幸灾乐祸笑道:“怎么样,没吃这这么好吃的东西吧。”

  “疯丫头,洒家认输了,不要吹了。”完颜康慌不择路,连声告饶。

  少女却不肯放,指使蜂群将完颜康赶过一面山壁,眼前竟是一处下临深潭的断崖,完颜康被盯得狠了,如见生天,道袍往脑袋上一蒙,扑通一声便跳将进去,蜂群怕水,只在潭面上徘徊,等少女赶来,冷笑道:“我看你能憋多久。”吹起竹哨,让蜂群凌空盘旋,只等完颜康露头。

  可这一等就是半柱香时间,潭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少女心下慢慢慌了,停下竹哨,往潭中喊了几声:“小贼,你出来,我放过你了。”也没有回应,少女心下一紧:“糟糕,不会淹死了吧。”

  虽然性格狠辣,但说到底还只是个小女孩,哪经过这种生死大事,想到竟把活生生一个小贼给逼死了,顿时害怕的手足无措起来。

  却说完颜康一入水底,才发觉潭水竟是温的,便如游鱼一般,手足齐用,滑溜溜向下潜去,他本不习水性,然而梦中天南地北,却交了好几个水生水长的兄弟,都是翻江蹈海的高手,一帮子人聚在一大片水泊之中,天长日久,不会也会了七八分,如今一沾水,自然而然便使将出来。

  而且现在身形小巧,更方便腾挪,借着一口气往下潜了两三丈后,顺着暗流,钻入一个山洞之中,只见水面距洞顶还有些缝隙,便钻上来换了口气。

  洞中虽然昏暗,但遥见前方灿然有光,也不甚冷,完颜康心想:“反正上去还有那疯丫头守着,不如往前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路。”

  于是又深吸一口气,潜行水中走了约半顿饭时间,水势渐渐变浅,游到后来,齐腰都露出水面,便号着水走了上去,竟是一条人工开凿的台阶,上了台阶,又转入一条通道之中。

  虽然光线越发黑暗,但前方隐隐有风吹来,刚好为完颜康指明方向,走不多时,来到一处宽敞的石室。

  完颜康不能视物,摸着墙又找到了一条通道,便钻了进去,这回走得十余步,前方便被堵死,但却有空气从上方透来,完颜康想起梦中在某地征战时,似乎也遇上过差不多的机关,便用手指一点点抠着头顶石缝,果然摸出一块石板,试推了推不动,便往左右用力旋移,便听咔嚓一声,手上一松,一用力,便将石板顶了出去。

  几点光芒从上射来,完颜康心中一喜,两手把住边缘,一用力便跳将出去,哪知通的一声,头上又撞了一块石头,疼得闷哼一声,抱头倒吸冷气。

  那石头也被他撞开一半,昏黄光线投将进来,完颜康抱着头呲牙咧嘴站起身,左右一看,先是一愣,只见处身之处竟是一座石棺,被他撞开的便是棺盖,旁边还并排放着四五具同样的石棺,室中壁上点着盏油灯,原来是一座墓室。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完颜康一身湿淋淋的道袍,习惯性的先颂了声佛号,抬腿出了石棺,先把棺盖封好,只见左侧角上有石阶,上面还有扇石门,便走了过去一步跃上,正要伸手去推石门,忽听外间有人声说话,手上动作便是一顿,侧耳贴着门边向外细听。

  “莫愁,你又不听为师的话,偷偷溜出古墓,还动用玉蜂,真以为师不会重罚于你吗?”

  初听是一名女子声音,语气温中带怒,似乎正在训斥什么人,然后便又听到一阵压抑的哭泣声,也像个小女孩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先前女子轻叹一声,语气复转柔和,道:“莫愁,不是为师心狠,你还太小,不知世间险恶,我们身为女子,天性柔弱,哪怕练了一身厉害武功,也难免被有心人设计伤害,强如当年祖师,也因此自困古墓,抑郁而终,因此我才立下门规,不许男子踏入古墓一步,门下弟子也不得私自与外界接触,师父今日罚你,便是要你牢记这点,将来才知为师的苦心。”

  完颜康一听这声音语气,便心道:“这娘们是个不爽利的,我可别去触她霉头。”

  接下来空旷的静室外,便响起啪、啪的声音,还有小女孩的强忍抽噎,听上去像是正在挨罚。

  大约十声之后,声音停止,女子又开口道:“你说有全真道士闯入禁地,还害了你的小白,今日我已令孙氏带上冰魄银针,去重阳宫伤他几个弟子,算是给个教训,此事便即完结,你且先去疗伤,再去祖师墓上添些灯油,然后到静室好好悔过,谨记下不为例,若有再犯,可没今日这般便宜。”

  小女孩声音委屈道:“是师父,莫愁知道了。”

  “原来是那疯丫头。”完颜康听出端倪,更是惊奇:“怎么跑到她家里来了?”

  又想:“那孙氏是什么高手?敢去重阳宫伤人,还说得跟上街买菜一样,不是胡吹大气,便是真有本领。”

  又等了一会儿,只听外面没什么动静了,完颜康好生踌躇不定,这莫名其妙潜到人家家里,就这样推门出去,若被当成盗贼,岂不是有口说不清,可要回头再潜水出去,刚才进来就费了老劲,午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委实没有精力了。

  正进退两难之际,忽听吱呀一声,石门竟被从外推开,完颜康不及细想,身形一缩,无声无息就闪在门后死角。

  看着一个黄裙女子背影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提着一篓灯油,走下台阶,先取了长柄铜匙,往墙壁上的长明灯添了几匙油,又挑去烧坏的灯芯,让油灯烧得更亮一些,然后来在几座石棺之前,取出一份香烛,似乎想要祭拜。

  偏在这时,视线一转,赫然发现其中一座石棺的棺盖被掀开,内中空空如也,地面还拖着一条湿淋淋的痕迹,黄裙少女这一惊非同小可,刚要近前细看,石缝里一阵风吹来,油灯一晃,便将一个放大的人影子,从后方投到身前,当时浑身汗毛倒竖。

  猛的原地转身,还没来得及开口惊呼,一只大手已捂在嘴上,秀目一张,只见完颜康浑身是水,竖着一根手指在唇边,使个眼神,示意她不要乱喊。

  当时黄裙少女一个念头涌上心来:“他来找我索命了。”眼前一黑,向后便倒。

  重阳宫山门之外,汉白玉的御赐牌坊下面,赵志敬和师弟申志凡并肩而立,正抬头往百级长阶上看,过得一会儿,长阶上面出现一个身影,三步并做两步跑了下来,正是另一个师弟张志光。

  来到近前,双手扶膝,气喘吁吁道:“王、王志坦,拉、拉着尹志平,慌、慌慌张张,一路往祖师堂跑,说是要找丘师叔,我看定、定是出事了。”

  申志凡啪的一拍大腿:“好,绝对是完颜康中招了。”转向赵志敬道:“怎么王志坦也牵扯进来了,他们找丘师叔,不会是想告我们的状吧?”

  赵志敬眉头一皱,他吃定尹志平性子软弱,不敢反抗,但加上个王志坦便摸不准了,想了想便道:“任他如何说法,都是一面之辞,有谁看见是我们做的手脚?”

  说着一笑:“何况我有先见之明,一早便跟师父请了令,去检查山下的田庄事务,我们就没在山上,看他怎么攀咬?”

  申志凡,张志光佩服的五体投地,道师兄智比诸葛,庙算三分,些许跳梁小丑,灭之不费吹灰之力。

  赵志敬越发自得,带着两名师弟正要下山,刚一转身,却见迎面山路之上,行来一个布衣钗裙,面貌丑陋的妇人,佝偻着腰身,踩着一双小脚,不避不让,径直来到牌坊之下。

  赵志敬见她竟不停步,还要上台阶,忍不住喝斥道:“哪里来的丑妇,重阳宫也敢乱闯。”

  妇人闻言,脚下一停,扭头道:“这里就是全真教重阳宫吗?”

  申志凡抬手一指,喝道:“钦赐重阳万寿宫,这么大个招牌看不见吗?”

  妇人抬头看了看,又向三人道:“看你们穿着道袍,可是重阳宫的道士?”

  张志光也上前道:“算你还长了眼,我们赵师兄,乃全真教玉阳真人门下首徒,将来的全真掌教,你有什么事上山,先给赵师兄说来听听。”

  妇人愕然看向赵志敬:“你是全真掌教?”

  赵志敬鼻孔朝天,冷哼一声,理也不理,张志光和申志凡正要帮腔,妇人忽然咧嘴一笑:“那就没找错了。”

  身形一晃,迅如鬼魅般欺上身来,张志光和申志凡还没看清,啪啪两声,一人挨了一记耳光,闷声飞跌。

  赵志敬武功高些,疾退一步,摆出全真掌法的架势正要抵挡,却被妇人一脚踢在膝弯,向前便倒,急忙马步一催,拉回身形,双手抬起护头,便觉手掌心一疼,似被尖刺扎了一下,随即一股寒意袭上身来,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半柱香之后,等重阳宫的守宫道士发觉有敌来袭,纷纷赶出山门时,那丑陋妇人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赵志敬三兄弟紧紧靠在一起,哈气如霜,浑身瑟瑟发抖。

  其时天气已转暖多日,三人却仿佛依旧置身冰雪,连手脚都僵了。

  “当当当当”,连串钟声响彻重阳宫上下,各房弟子俱被惊动,拿起兵器往祖师堂前汇聚,王处一,郝大通,谭处端,刘处玄,孙不二这五子各展轻功,进入殿内。

  只见马珏和丘处机已在其间,旁边还站着丘处机的两名弟子王志坦和尹志平,而大殿正中,还躺着三具人体,体表竟覆着一层薄霜,丝丝寒气直往上冒。马珏半蹲在地,正依次给三人号脉。

  “志敬?志凡?志光?”王处一一眼便认出自己三名弟子,急忙上前,伸手一摸,只觉触手处仿若冰块。

  更添惊怒:“好阴狠的毒性,是谁干的?”

  郝大通等人凑近过来,莫不倒吸一口凉气,孙不二更失声道:“难道是欧阳峰又来了?”

  “不要乱猜了。”马珏站起身来,道:“这是冰魄寒毒!”

  “冰魄寒毒?”其余五子一脸莫名其妙,丘处机却省起一事:“难道是后山那人?”

  马珏见丘处机似是知情,而其余五子都面露不解,心中一叹,只因事关重阳先师隐私,不想当众多言,便道:“对方并未下狠手,先解毒再说吧,欲解此毒不难,先用烈酒催发志敬三人气血,然后我们联手,用内功将寒毒从他们体内逼出来,再进以温补之药便可无虞。”

  七子之中,马珏药理最明,其余六人都无异议,正要着手时,发现手边又没有烈酒,刚要唤弟子去取,王处一眼尖,瞧见尹志平提着个酒坛子,傻乎乎站在一边。

  “志平,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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