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_夜夜言娇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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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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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想到曹猴子的死让曹婆子发起了富贵梦,一日两次跑去衙门问这案情进展,勤快得不行,娇娘倒是省了不少功夫,坐在家中就可以知道事情的进展了。

  到了晌午,出了个大太阳,冬日的日光晒得人懒洋洋的,娇娘坐在院子里有些昏昏欲睡,突然被一尖笑声惊醒,“娇娘,别睡了,大好事啊!跟我出去一趟。”

  自从知道了杀死曹猴子的很有可能非富即贵,曹婆子每次回家脸上都是挂着隐蔽的笑意的,一是怕曹沁看了不好,一是怕外人见她死了男人还不到过说她无情,而现在却笑得张扬毫不避讳,娇娘脸上写满了好奇,“娘,什么好事!”

  曹婆子生周仔细看了确定没人才拉过娇娘,用极小的音量说道,“杀死你公爹的原来是齐家公子”

  她知道其中缘由,自然知道齐家公子不是凶手,可是很是诧异这件事怎么会和齐家公子扯上关系。

  “娘,你是怎么知道的”曹婆子得意一笑并未说话,拉着娇娘往外走去,到门口时对着屋里吼了一句,让曹沁好生看家。

  娇娘原本以为曹婆子是要拉着她去衙门看齐家公子受审,走了会儿却发现这并不是去衙门的路,转过头问道,“娘,我们这是去哪啊!”

  曹婆子喜滋滋地回应,“去齐府,别在多问,到时候你别说话跟着我”

  娇娘脚下有些踌躇,不知道曹婆子打的什么算盘,被曹婆子拉到曹家后门,敲门出来一婆子来应,曹婆子挺起胸膛说了来找齐大人,那婆子本来不理会,但是曹婆子又接着说了事关齐家公子性命,若是不报出了事情可是担待不起的,那婆子才被唬住,犹犹豫豫去了。

  回来时居然态度变得十分恭敬,曹婆子一下有了当夫人的感觉,胸膛挺得更高了。娇娘紧随其后打算静观其变。

  穿过一院子,到了一大门敞开的书房,里面正做着一约摸着生十来岁的男人,相貌堂堂,眉间带着几分威严,不似一般人。

  曹婆子虽没见过,但也猜到了那人是谁,跪下行了礼,娇娘见了跟着有木学样得行了礼,原来这男人就是今天她们要见得人。

  齐大人此时脸上十分客气,“逆子猖狂,竟做出这样的事来......”,话没说尽,然后十分懊恼地低叹一声,语气带着愧疚。

  曹婆子听后不语,抬起袖子掩面哭了起来。

  “是齐家对不住你们,夫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齐某能办到一定竭尽全力,齐家人丁单薄,只求留那逆子一命”

  娇娘听到此处,才听了个明白,原来曹婆子说的大好事就是这个。

  曹婆子等到了自己想听的话,在哽咽的几下,渐渐收起哭声,娓娓到来,“大人不知,我这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们一家人全指着他活了,我女儿和儿媳妇身子都不好,常年吃着药养着,这不今天我女儿病又发了下不来床,幸得好儿媳今日身子好了些能陪我来”

  说着,扯着娇娘的胳膊上前要给齐大人看看,证明她所言非虚。娇娘感受到了打量的眼神,低着头一言不发。

  “现在我这男人死了,留下我们一家病秧子,只有饿死啦!”说着又要哭起来了。

  齐大人被这哭声害的有些头疼,但见曹婆子无非是想要银子,算是不难收场,吩咐人拿了几百两银子交到曹婆子手中,又劝慰了几句才算止住了这令人头疼的哭声。

  “剩下的银两过两日我派人下午送去府中,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事都可以来找齐某人”齐大人许诺给曹婆子一万两银子,这一万两对于曹婆子来说是个天文数字,让她乐得合不拢嘴,但是对于齐大人来说着一万两不过九牛一毛,况且能买自己儿子的命,这样一来更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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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原来衙门查出玉佩是齐家公子的,可又由于齐大人身居高位,宋知府为求稳妥不敢随意抓人,其中细节还有些不清楚。而曹婆子本就是衙门熟人,又试了不少银钱撬开了一衙役的嘴得知了这事。曹婆子都能知道的事,齐大人这边岂会无人禀告,齐大人知道自己儿子生性顽劣,却没想到杀人重罪他也敢犯,可偏偏他又是独子,不得不给他擦屁股。

  在送走曹婆子之后,齐大人派人叫来了齐杭。齐杭知道自己的爹叫去总归不会是好事,忍不住心里打起鼓,但却不敢不从。

  到了书房却只见一个背影,齐大人正背着手,听见了脚步声,声音听不出情绪地说了一句,“把门带上”

  往常齐杭见自己的爹都是怒火中烧的样子,今日如此平静反倒让他更加害怕。关上了房门,他却并不敢上前,就贴在门上与七老爷离得老远。

  只听见七老爷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上前重重地往齐杭身上来了一巴掌,然后转身寻着什么,一边暴怒地骂道,“不肖子啊!今天我就要打断你腿,看你如何敢再出去惹事”

  齐杭对此场景并不陌生,上次鞭子打在身上的伤痕还隐隐作痛着,可不想再添新伤,不然到时就是美人在怀却动弹不得了,顾不得脸上火辣辣地烧的厉害,拖住他爹的胳膊就不放开,“爹,我又犯了什么错,您又要请家法”

  齐大人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挂在自己胳膊上的不孝子,顿时怒气更盛,反手在他另一边脸上又狠狠地来了一巴掌,“你这逆子,杀了人,还不知错在何处?”

  此时他被巴掌扇得头晕,但一听到说他说人,立刻就清醒了,“爹,我怎么会去杀人啊!”

  齐大人听他还在狡辩,开口质问到,“好!好!好!你说你没杀人,那你身上祖传的玉佩哪里去了?”

  这倒是问倒了齐杭,他平日里也不注意这些,随身带着的玉佩没了些时日但是他却并未注意到。

  齐大人见他他口无言,更是肯定了这事就算他做的,“答不出来了吧!让我告诉你,玉佩在你行凶时落在了死人身上,现在正在宋知府手里握着呢!”

  “现在朝堂之上有多少人等着抓我小辫子,这可倒好眼巴巴给人送了一个去,逆子!逆子啊!”

  齐杭被自己爹一句接一句说得越来越糊涂,仔细想来,脑海中终于浮出最后一次拿那玉佩出来的画面,“爹,我想起来我把玉佩给谁了”

  “谁”

  “是娇娇,我前几个月在金美楼里把玉佩送给了娇娇”

  看到事情出现了转机,齐大人也变得冷静起来,“可是你前些日子纳进门的那个妾室”。

  得到了齐杭肯定的回答,齐大人心中有了主意,“你去把她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齐杭不敢稍有停歇,立刻把人叫到了跟前。

  徐含娇是第一次见自己名义上的公爹,知道自己得他厌恶,所以一进门就紧紧跟在齐杭身后。

  齐杭也看出了自己亲爹并不想与自己身后之人言语,所以当着面直接问起了,“娇娇,我之前送给你的家传玉佩,你放哪了?”

  徐含娇眼睛眨了几下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事牵扯到人命,在这寒冬腊月里齐杭的额头上居然冒出了不少细微汗珠子,“你倒是说话啊”

  那玉佩原先她只是觉着成色好,必定价值不菲,后来才从齐杭嘴里得知那是他家传之宝,便使了性子向齐杭讨要,当时正在与徐含娇你侬我侬的齐杭哪里会拒绝,毫不犹豫就将这家传玉佩给了她。后来齐杭久久不履行纳她入齐府的诺言,她就吩咐曹生带着那玉佩去齐府寻他,扬言若是他再不去金美楼看她,他日必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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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凭着这信物来齐府讨

  个说法。

  再加上她在金美楼的一出好戏,齐杭果然接她进门,玉佩也就被她抛之脑后。这样说来,这玉佩本应在曹生手里。

  “我原先命曹生带着玉佩来府里寻你,紧跟着你就来接我,然后我就把这事给忘了,玉佩...玉佩应该在曹生那儿呢”

  徐含娇的声音越来越弱,其实她并不是完全将这事忘了,只是一入齐家大门,那大夫人就觉得十分碍眼,成日里寻她麻烦,虽然肚子里有个孩子撑腰,但她毕竟是个青楼里出来的妾室,而于氏是八抬大轿进门的正房加上家世显赫,连齐杭也不好直面冲突,总是叫她忍忍,一来二去玉佩的事虽然没忘,但于氏盯她盯得紧,她也不好派人回金美楼找曹生拿回玉佩,怕被于氏拿住话柄。

  齐大人本就瞧不上徐含娇的出身,觉得自己儿子受这女子蛊惑,整日里无所事事,才会惹是生非,现出了这样的事,又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眉头皱的更紧了。

  齐杭见自己亲爹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赶紧打发的徐含娇下去。屋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人,齐杭先开了口,“爹,这事可和我无关啊!玉佩在曹生那,这人肯定是他杀的”。

  “等上了公堂,你带上你那妾室把事情说清楚”,齐大人依旧眉头紧皱,但是口气终究还是稍微缓和了一些。

  “知道了,爹”。

  这时齐杭才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的厉害,双手捂着脸对着自家亲爹说道,“爹,你这次可冤枉我了,我可是白白挨了两巴掌,这两巴掌您老可得记着,这就算是抵了下一次的打了”。

  齐大人听他没说几句又没了个正行了,抬起巴掌作势要往他脸上去,“你还敢有下次,几日就把日后的打都挨了吧!”。

  巴掌还没落下,人就跑出了房门。齐大人连连摇头,自己这儿子虽然混账,但却不是敢杀人的,原是自己想岔了,竟然被一妇人诓骗了,银子是小事,可是他觉得失了颜面,心中打算给那刁钻妇人几分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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