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_夜夜言娇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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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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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吃完饭,曹婆子撒了碗筷就说自己累了要回房让曹沁给她捏肩,正眼也不给娇娘一个,“你把这里收拾了,待会儿把给我打盆洗脚水来,我要好好泡泡脚”。

  “知道了,娘”。

  说完就往房里走,曹沁对着她安慰地笑了笑,跟了上去,留下娇娘一人收拾残局。不过人少,吃下的碗筷也少,一时半会儿娇娘就收拾干净又接着烧了热水,兑了一下送到了曹婆子屋里。

  此时曹婆子正半卧在床,闭目养神,曹沁在一旁给她捏着肩。才捏一会,曹婆子就止住了肩上的手,“沁儿,别捏了,坐下歇会儿,别累着了”。

  “娘,我没事儿”。

  “怎么会没事,你天生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日后是要做夫人的,怎么能干这种伺候人的活”。

  曹婆子仗着自己女儿漂亮,在金美楼里也见多了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例子,就觉得自己的沁儿能入到高门大户去。

  其实这也没错,曹沁先天不足,十分柔弱,这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病,但是却需人精心照顾,以及金贵药材滋养着,手不能太肩不能挑的,模样再好,寻常人家也是不敢娶的,也只能盼着嫁给富贵人家,况且寻常男子,她也看不上眼。

  曹婆子这样的话给曹沁自小说到大,但是她没注意到,此刻曹沁有些不自然,看着曹婆子的后脑勺似乎有些...嫌弃。

  “哥哥和嫂嫂孝顺,娘现在也能享媳妇儿的福了”。

  提到娇娘,曹婆子变了脸色,“我哪里享她什么福,她进我们曹家大门才是积了几辈子的福,娘就等着享我沁儿的福气了”。

  想到以后丫鬟环绕伺候的场景,曹婆子的脸上又笑出了许多的褶子。.曹沁对自己娘的话也没有多加反驳,脸上的笑容没有断掉。一道推门声打破了两人欢乐场景,“娘,我把洗脚水打好了”。

  娇娘把洗脚盆放在曹婆子脚边,本地笑容满面的曹婆子见了娇娘,脸上的皮耷拉下来,嘴角也是也是一致的向下的弧度,“水打来了,就过来给我洗脚,杵在那干嘛?”

  曹婆子的派头真是比那贵府的老妇人还要大,使唤起人来很是得心应手。

  娇娘急忙蹲下挽起她的裤脚,将她的脚放在盆中。这样才稍稍顺了她的心意,可是给娇娘的脸色仍旧不好看,转脸对上自己的女儿就换了副颜色,“沁儿,快回房歇着,待会给娘洗完脚,她就去给你洗”。

  给婆婆洗脚,算是尽孝道,可是给小姑子洗脚算是什么?曹婆子愿意答应她进门的意图,她此刻也算是明了了,就是把她当一个不要钱的干粗活的丫鬟呗,只赚不赔的买卖。

  “娘,这样嫂嫂太累了”。

  曹婆子先替她开了口,“她有什么好累的,昨天在家里闲着,听娘的话阿,回房等着”

  曹沁还想说什么,曹婆子看了她一眼,“乖,听话”。

  娇娘只觉得自己婆婆变脸太快,对自己亲生女儿好的不行,而对自己儿媳妇就是当丫鬟使唤。给自己婆婆洗脚倒是没什么,可是还得给自己小姑子洗脚倒是第一次听说。原来听曹生说有个身子弱的妹妹,离不得人照顾,她本以为是那种病的动弹不得,可相处下来,她发觉曹沁除了看着比其他姑娘单薄些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而曹婆子的态度则是声音大点都怕吓着自己女儿了,曹婆子不算是一个好人,但是是一个好娘亲。

  曹沁果真听了自己娘的话乖乖回了自己的屋里,娇娘在给曹婆子洗完脚后又打了水往曹沁屋里去。到了曹沁屋里,她发觉自己这小姑子已经上了床,眼睛却睁地精神看见了她说到,“有劳嫂嫂了”。

  看来曹婆子说得没错,自己加进曹家不仅要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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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公婆还要伺候小姑子,知道了是一回事儿,真的要做了又是另一种心情,说不清,道不明。

  娇娘洗漱完了回到自己屋里,看着桌上一对快要燃尽的红烛和床上鲜红的喜被才想起今晚本该是自己洞房花烛夜,可是却没了新郎官,心底忍不住有些泛酸。

  孤枕难眠,这个夜里娇娘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个词的意思…

  她起了个大早,曹婆子起来没听见动静本想到她房里挑她错处摆摆婆婆的谱,没想到扑了个空。憋了一肚子火,直到看到桌上备好的饭菜,只有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这还像有个做人儿媳妇的样子”。

  娇娘见她态度软了下来,趁此问到,“娘,我想去看看生哥儿。

  本以为曹婆子会开口训斥,但是她却应了她的要求,“你想去就去吧,记得做点吃的给你男人带去,牢饭可不是好吃的”。

  “知道了,娘”,想来也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蹲在大牢里怎么会不担心呢,也是她想多了。

  下午她把家里的肉留了一点,其余的都拿来给曹生做了两个菜,问了几次路她才发觉衙门离得并不算远只是她头一次绕路许多路。

  使了点碎银子,衙役好声好气得领娇娘进了来,一进牢房她就感受里面的冰冷得吓人,与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没有生气。跟着衙役,她一点也不敢东张西望,牢房里的犯人倒是不少探着头看着她。

  到了最里面走在最领路前面的衙役停了下来,牢房里面的人都是那银子办事,就收到了几个子儿,自然不会多给时间,“就是这了,有话赶快说,时间可不多啊!”。

  “劳烦大哥了,多谢”。

  曹生本来窝在一角,身上盖着稻草,一动也不动像是死了一般,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就活了过来,“娇娘,你怎么来了?”。

  娇娘的手从牢饭的空隙伸过去像摸摸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的,他却避开了不让她碰,他记得她爱干净,“我身上脏得不行,你别把手弄脏了”。

  此刻娇娘才仔细看他,发觉他穿着破烂不堪的脏臭的囚衣,才带了几日就像变了副模样。

  在牢里待了那么久,也没个说法,想来应该不是那件事,“他们为什么抓你?”。

  她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是被曹生察觉到了,“娇娘,别怕,他们就是拿了别人的钱走个过场,我在这待几天就能回去了,你在家好好等我,别再来看我了”。

  他不想她来这种地方,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好,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唉!新婚之夜新郎就被人抓走了,娇娘莫不是想我想得厉害了?”,曹生见她模样还是有些伤心,故意说了这话来逗她。

  这话声音虽然说得不大,应该只有她能听见,他还能说这样的荤话,想来在牢里面应该没吃什么苦,娇娘也没那么担心了,“你怎么…怎么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个,快吃饭吧!好堵住你的嘴”。

  曹生见她笑了,也知她脸皮薄,拿着碗筷大口吃起饭菜来。娇娘见他吃得香,心里比自己吃了还开心。两人又接着说了些话,直到衙役来催,娇娘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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