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_夜夜言娇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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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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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大家都忙得厉害,可娇娘和曹生的婚事还是被被提上日程,定在了冬月初八。.因为曹生想早点把娇娘娶进门,跟她一起过这个年。

  年底事多,但是在金美楼过年前夕几十天,反倒清闲起来,毕竟在年关还有心思逛窑子的人不多。

  娇娘也觉得闲了下来,合着金凤在厨房腌肉。忙活了一会儿,喜丫也来帮忙,说到了今日生意冷清的金美楼来了一位稀客。

  金凤探着脑袋,十分好奇,“是谁?是谁?”。

  “你们猜猜”,喜丫故意卖了个关子。

  娇娘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也不熟悉,所以只是笑笑并不开口,金凤倒是很有兴趣,可是连着说了好几个名字都换来了喜丫的摇头否定。

  金凤耐不住性子,扭住喜丫让她说出答案。

  “好啦,好啦,告诉你,今天仙芝姑娘回来了”。

  金凤撇撇嘴,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她回来了,你高兴什么”。

  喜丫光是笑笑不说话。金凤脑子不会转弯,没看出来喜丫不是高兴,是在幸灾乐祸。

  “不对,她不是进了将军府了吗?怎么还会回来?”。

  “多半是被退回来了呗!不然谁还愿意回这里来”。

  娇娘脸上的差异一闪而过,她其实没有见过曾经在金美楼里大名鼎鼎的仙芝,但是听闻她貌若天仙,况且一般被人纳入府中做妾,也算是有了个名分,即便腻了也不会退人,这样的事,她倒是听了个稀奇。

  “大将军样貌不凡,家世更是显赫,仙芝这样的身份就算是做妾,也不配”,喜丫把这大将军夸到天上,又把仙芝踩在泥里,让从未见过他的人也心驰神往。

  她倒是觉得喜丫的样子有些好笑,还不知道那人品行如何,只因好的相貌家世就把他捧在天上。相貌再好又如何,一个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金凤在一旁听得头头是道,随即发问,“或许仙芝就是把咋们金美楼当做是自己的家了,回来看看”。

  喜丫把对金凤这个好笑的猜测的不屑都写在了脸上,金凤是个一根筋,偏生觉得自己猜的才对,对喜丫的嘲笑也故意回以以大声一笑。

  “不行,我得去看看,搞不好还能讨着赏钱”,说着丢下手里的生猪肉,往手上胡乱抹两下手往前厅走去。

  往日这样的事肯定也少不了喜丫赶着往前凑,但是来人是仙芝,她就有些不欢喜了,看不惯她趾高气昂还做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自然也没了那个心思。

  娇娘对此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心里觉得金凤真还是个孩子心性。

  急匆匆去的人不一会儿又急匆匆的回来了,喜丫料想到人家肯定不待见她,本想好好数落她一番。她却上气不接下气说到,“娇娘,快…仙芝姑娘要见你”。

  娇娘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眼睛挣得大大地望着金凤,金凤以为她没听清,扯着嗓门又重复了一遍,她这才确定自己没听错。奇怪,自己和这仙芝姑娘素未谋面,她为什么要见自己,娇娘一路上泛着嘀咕。

  到了前厅,她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帕遮住了脸才推开门进去。屋里还是仙芝走时的摆设,此时十分安静,仙芝正坐在桌前,笑盈盈地看着她,她刚要行礼问好,就被仙芝亲热地拉住了手。

  “你就是娇娘?”。

  “是”,娇娘被她这一举动弄得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回话,直愣愣地答了一个是。

  “你别怕,我这次回来只因身边缺个贴身丫鬟,之前就听说你我声音很是相像,想来这也是缘分,就想到了你”

  确认了她的身份,仙芝对她就像对失散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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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姐妹一样亲热,拉着手说了许多心疼她的话,知道仙芝姑娘不喜丑物,况且都是将军府的妾室了,要的丫鬟多简单的事情,怎么还要跑回来金美楼找人,这一番话说下来,到引起了她的警觉。

  这话说完,娇娘面纱下的脸失了血色,急忙退后一步向她跪下,“奴婢不敢”。

  仙芝将她扶了起来,娇娘见她笑得真切,想着她要是看自己不惯想要收拾也不必费这般功夫,随意处置了便是,看来真是想收自己做丫鬟,只是不知她寓意何为。惊恐褪去,娇娘这才发觉她的声音十分沙哑,嗓子像是已经坏了,说话时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粗糙的草纸在同样粗糙的墙面上摩擦发出的声音,让人觉着耳朵有些难受。

  “好了,你下去收拾收拾,跟着我回将军府吧”。

  “能跟着姑娘,娇娘自然愿意,只是…”。

  仙芝听出了她话里的婉拒之意,带着几分焦虑问到,“只是什么?”。

  “只是娇娘现在已经不是金美楼里的人了,再过几日就要嫁人了,怕是伺候不了姑娘了”

  仙芝听了这话,身子有些发僵,嘴里喃喃细语,“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话像是在问自己,又好像是在询问着什么人的意见一般。

  娇娘觉得她的样子有些古怪,再三谢过她的好意之后就退下了。

  她走之后,房间帘子后面走出来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仙芝,不作停留就要离开。

  这样的沉默让她更加害怕,带着哭腔让原本就不好听的声音变得有些刺耳,“将军,…”

  可男人毫无反应,像是没听见一样丝毫没有停下步伐的意思。

  她明白他的意思,这也就代表她了她以后的处境,嗓子哑了,身子也没了,留在金美楼不就是等死吗,不行!她还不想死。在将军府背着宠妾的名声,荣华富贵的日子才是她想要的。

  “将军,你答应过仙芝的,找到人就留下我!”。

  男人冷眼看着抱住他大腿的女人,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地说到,“怎么,你还想跟着我回将军府吗?”。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里带着祈求,她舍不下将军府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留在这什么也没有。“仙芝是生是将军府的人,死是将军府的鬼”。

  他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但也没有再说话拒绝,仙芝只当他是默认,跟上了他的步伐。

  这件事对于娇娘来说,就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刻小石子,虽顷刻翻起了漪澜,但这漪澜又顷刻之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有过。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就到了婚期,婚事筹备得有些简单,但娇娘看得出来他是花了心思的,其中大事小事几乎算得上是曹生一人经手,曹家是并不是锦都土生土长的人,所以在这里也没什么亲戚,娇娘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来的机会都是金美楼里的熟人,坐了满满五桌子的人。

  盖头下的娇娘,只能看见自己脚下一小块地方,全凭喜婆扶着着走,手里紧紧握着绸制牵红的一端,而另一端就是她要嫁的人,此刻用她恰好能听见的声音叫她小心脚下。谈笑声越来越近,到了一处停了下来,娇娘估摸该拜堂了。

  只觉得喜婆扶着正了正方向,耳边响起喜婆的声音,“一拜天地”。

  她随着声音弯腰行礼。

  紧接着,又被扶着换了个方向

  ……

  “夫妻对拜,礼成!”

  在喜婆欢快的声音下,玩腰行完最后一道礼。她虽然什么也见不到,但是周围的欢闹声音却听了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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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入洞房…

  ”。

  喜婆最后一道音节还未落地就被打断了,“让开!让开!谁是曹生?”

  一陌生而又不客气的男声响起还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

  “官爷,我就是曹生,今日大婚正好请几位官爷喝上几杯喜酒”。

  那带头官差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神,身边人上前就用木枷将曹生拷住,“少废话,跟我们上衙门走一趟”。

  娇娘听到此处,心绪一下收不住,掀开头上盖头,拉住曹生的右臂不让人将他带走。

  “敢问大人,我相公是犯了什么王法?”。

  曹大娘见自己的儿子被抓心里也是十分焦急,在娇娘问了之后附和着问了一句。

  在锦都一向都是严刑酷法,寻常百姓惹上官绯,没有孝敬的钱财,没有门路,不死也得脱层皮。现遇上这种情况,在场的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离开生怕扯上关系,曹生要被带走,连个问一句的人没有。

  娇娘这一问让总人着实震惊,心里都觉着这小小妇人果真是大胆。带头官差对这一质问不屑一顾,“犯的什么法,到了公堂上大人自会定夺,岂容你一妇人在这多问”

  说完不再逗留压着曹生就走了,娇娘什么也没顾得要上前却被两个官差拦了下来推到在地,曹生想要去扶却被押得动弹不得,“娇娘,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待官差离去看够了热闹也跟着散去,她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曹大娘脸色难看地骂了声晦气,也回屋了。

  唯独剩下金凤和喜丫两人没有走,将瘫坐在地上的娇娘扶了起来,说了些许宽慰的话,“娇娘快起来,别在地上坐着,地上凉”。

  见她神情木然,两人开始劝慰道:“曹生人哪里是个恶人,断是抓错人了,过几天肯定就回来了”。

  金凤嘴巴笨,不知道说什么,顺着喜丫的话重重地点头说着,“是啊!是啊!过几天就能回来了”。

  娇娘听了喜丫的话,心里深藏的东西又被翻出来了,他不是恶人,但是却为了她做了恶事,难道是因为这件事他才会被抓起来吗?不然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他还会得罪什么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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