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_旧灯新湾by藤花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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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

  宋珩垂眼看他的眼泪。

  辛宛总在他面前哭,第一次见到他那天是毛毛雨,雨水在他脸上是湿的,表白也流了眼泪,七月份从医院接回他,在漱月里睡觉时梦里也在哭。哪里来的这么多泪水呢?一一年的那个冬天,他把那天记得很清楚——天色很昏暗,没有月亮,辛宛穿着件牛仔蓝外套,脸颊冻得泛红,吹着烤地瓜上面的热气时在笑,眼睛都是弯的,和大爷说“没关系”。

  那么爱哭的一个人,为什么当时要笑?

  如果辛宛也和他一样难过,只要流一滴泪,宋珩知道自己还是会下车,去问他分手的原因,去接吻。那时的他也是二十岁,他有莽撞和固执的理由,他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离开。

  拉脊山的风在吹,吹进黄昏的落日里,风也折射出色彩来,眼泪似乎是擦不干净的,还在往下流,宋珩伸手摩挲了会儿,又收回了手,指腹还是湿的。

  “下山吧,天该黑了。”他没有再多看,而是转过了身。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辛宛没有再拉他的袖子,也没有喊累,他的呼吸还没有顺过来,仍是在抽泣,光把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一个拥抱。

  回宾馆坐的是出租车,司机是浙江人,路上在大嗓门地和家里人聊天,什么都听不懂,宋珩找他要了抽纸,又递给辛宛,他的声音还带着鼻音,说:“没哭了。”

  的确没有哭了。宋珩看向窗外,只觉得今天落日很红。

  宾馆的名字叫翠丽宾馆,一一年的时候价格只要九十块一晚,现在已经要一百五了。老板娘没有再涂呛人的指甲油,她穿着件茶色棉裙,在抱着小儿子记账,倒是多留心了辛宛两眼,盯着他红了的眼睛。

  他们沿着楼梯走上去,打开房间门时,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只有挂在树上的彩灯在亮,灯亮开,床上还是早晨布满褶皱的痕迹,宋珩坐在了床边,抬眼看辛宛:“我打电话订餐,要吃什么?”

  “我……”辛宛站在墙边,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我都行。”

  宋珩于是点了附近沙县的两份小面,一份汤,又按开了床头灯,这个房间显得太亮堂了,什么都藏不住。余光里能看到辛宛,还是维持着原姿势,手背在身后,像是罚站,他摸出了烟盒,看到里面还剩两根香烟,“咔哒”一声,打火机窜出蓝色的焰光,宋珩没有顾忌其他,似乎只是当他不存在,自顾自地抽烟,房间里又是烟草的苦味,他又看见辛宛动了动,很慢地朝他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你之前说要教我抽烟,”他声音很低,“你还没教我。”

  宋珩把滤嘴那头递过去,声音听不出情绪:“张嘴。”

  辛宛没抽过烟,唯一一次接触是偷拿他的烟蒂,当时太匆忙,也来不及品咂出什么滋味,这次的不一样,他凑近咬住了滤嘴,吸了口,立马呛得咳嗽出声,听见按灭烟头的声音,宋珩说:“别学了。”

  “……之前高中的时候也有人抽烟,我们班有,他们是因为觉得酷才会抽,他们总是抽得很开心,几个人聚在一起,”辛宛缓过劲来,还是站在他面前,眼眶是咳出的红,“但你抽烟的时候,我总会觉得你在伤心和难过。是因为我吗?”

  “你还在乎我伤心还是不伤心啊。”宋珩笑起来,语气很散漫。

  “我在乎的,”辛宛回应得很快,身体在轻微发抖,总觉得又要哭了,但没有,他声线不稳,“我想让你开心,想保护你,想让你别记挂着我,想让你开始新的生活,你那么好……”

  外面树上挂着的彩灯球在闪烁,宋珩的笑意又散了,近乎是冷淡地看着他:“既然想让我开始新的生活。那你就不该再出现,也不该来找上我。”

  “对不起,”辛宛抓住了他的右手,攥得很紧,“对不起,你别生气。”

  宋珩抽出了手,手指拢在他的脖颈处,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大动脉跳动的地方,隔着薄薄的皮肉,能感受到鲜活,随着每次哽咽而加速,他轻声说:“我们认识几年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才十七岁,我认识了你六年,我以为我足够熟悉你了,你连打个针都不敢看,怎么敢去自杀的?”

  辛宛睫毛在颤:“我没有别的方法了……”

  “你的遗书只是署名给我,如果你死了,有朝一日我还是会看到,”宋珩手不自觉地用力,压抑着声音,又忽然笑起来,“你要我替你疼,是吗?”

  “不是,不是,”辛宛想抱住他,但是眼前看不清,又在哭了,“我不想让你疼。”

  宋珩扣住了他的后脑勺,近乎粗鲁地吻住他,力度很重地咬他的嘴唇,手指穿进发间,把他按在床上。床单褶皱的痕迹更深了,辛宛从来没觉得亲吻是这么难过的事情,他抱着宋珩,尝到了铁锈味,也尝到了氧气缺失的难捱,围巾解开了,摔在地面上没有任何声响,扎头发用的黑色小皮筋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宋珩松开他时呼吸不稳,看见辛宛潮红的脸,又看见他散开的黑色头发,眼神里都是悲哀,在看着他。

  “遗书里为什么要那么说?”

  辛宛鼻子酸胀:“我……”

  宋珩打断他的话,眼睛红得厉害,语气嘲弄,“你当时想去死,不想让我有愧疚感,不要把你进矫治所的原因归结在我自己身上,为了让我快点忘记你,对不对?”

  辛宛闭了闭眼睛,近乎自暴自弃地点点头。

  “既然知道我喜欢你,我放不下你,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轻易忘掉?”

  “你别难过,”辛宛摸了摸他的脸,声音哽咽,“哥,你别难过。”

  “辛宛,到底是我没心没肺,”宋珩的手撩开了毛衣的下摆,按在了他的左心口处,掌心贴着两枚字母文身,“还是你自私,太自以为是了。”他死死盯着辛宛的眼睛:“我不需要你这么为我考虑。”

  他们又去接吻,房间里明明没有开暖气,身体的每寸却都是沸腾的,是烫的,要把身体烫化的热度,连同手心的汗,又带来一种溺水般的窒息感。眼泪也沾湿在他的脸颊,像是他们共同流的泪,床弄得吱呀地响,劣质的床。辛宛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但他自始至终没有想过拒绝,他愿意做祭品,愿意服从。

  很轻的敲门声传来,辛宛听见时已经敲过了三声,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沙县小吃,您的外送到了。”

  宋珩松开了他,盯着他看了好久,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又伸手拨开弄到他眼角的头发,低声说:“我去开门。”

  身上的温度暂时消失了,辛宛怔怔地看他的背影,拉开门,取到晚餐,整个过程也不过十来秒钟,门又关掉,他爬起跪坐在床上,嘴唇咬破了,皎白的脖颈有软红的痕迹,目光紧随着他。

  “饿了吗?”宋珩把塑料袋随手放到了桌面上,打翻了空纸杯,“我们可以吃饭。”

  辛宛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我们关灯吧。”

  话语赤裸直白,带着央求的诚实,说:“哥,你来干我,好不好?”

  空纸杯在木桌上滚了三圈,掉落在地面上,只留了一盏床头灯,窗帘拉上了,视野里什么都看不到,是漆黑的,除了温度什么也不需要,辛宛跨坐在他的腿上,捧着他的脸接吻,这次很温和,他想离得更近些,如果能黏连在一起最好不过,但做不到。

  宋珩一直抚摸他的胸口,抚摸着文身的地方,借着昏黄的灯光能看清,嘴唇贴在那里吻:“什么时候文的?”

  “一零年九月份的时候,我去学校外面的小巷子里找到的地方。”

  “疼吗?”

  “不疼。”

  “花了多少钱?”

  “不记得了,”好像整个人都软化下来,辛宛攥紧了他的衣角,“好像是一百二……老板给我抹了零头。”

  (……)

  【裤子也脱掉了,扔在了纸杯上,辛宛难以克制地觉得窘迫,脚趾蜷缩着。翠丽宾馆床头柜上放着三盒杜蕾斯的避孕套,是镭射蓝色的,一盒里面有十六只,宋珩拿出了一只,手在抚摸他的腰,揉着小小的腰窝,又朝下伸,包着浑圆的臀肉揉捏,声音靠着他的耳朵:“腿张开。”

  辛宛皮肤都是热的,泛着粉,似乎在发烧,甚至眼睛都不敢直视,但没有躲避,他听见宋珩用牙齿咬开避孕套的声音,润滑油倒在了手心里,又顺着他腿间淋下去,冰凉的触感让辛宛哆嗦了下,下意识地并拢腿,连带着夹紧了他的手,感受到他凸起的指节。

  “张开,”宋珩说,“别并上。”

  从他的视线能看到辛宛的耳尖,红得厉害,这和十八岁时他们第一次做爱没有区别,手指上全是润滑,慢慢地在后穴处打绕,那儿在收缩,先是一根手指挤了进去,辛宛闷哼了声,胳膊遮住了眼睛,声音软得要命,只知道叫他的名字,叫“宋珩”,叫“哥”,带着很细微的哭腔,手指蜷缩抓住了床单。

  又多了一根手指,食指和中指在紧致的穴里规律地抽动,连带着他的呼吸节奏都变了,宋珩低头吻他的嘴唇,晦暗中看向他的眼睛:“为什么想起来不告诉我?”

  辛宛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成了一滩水,控制不住地想叫,又下意识地克制,汗水弄到了睫毛上,断断续续地开口:“我怕你不要我,当时是我提的分手,失忆就贴着你,想起来就要你回来……那把你当什么了?”

  耳边是黏腻的水声,宋珩轻而易举找到了敏感点,指腹重重地碾着,辛宛腰身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下,抿紧了嘴唇,呼吸急促。】

  “这两年有喜欢过别人吗?”

  辛宛艰难地摇摇头,看向他的眼睛都是湿的,说:“我爱你。”又重复说了两三遍,说“我最爱你”,说“我爱你”。

  辛宛很容易害羞,尽管在高中时的爱恋里,他似乎一直充当主动方,莽撞地往前冲,耐心地陪着,但很少提“我爱你”,说时总会窘迫,只在和他写信的时候在结尾添上。然而在朦胧的黑暗里,他不停地重复,像第二天是末日,在地崩天塌前总是要把这三个字说上无数遍的。

  (……)

  【扩张的过程太漫长了,辛宛的阴茎贴着小腹翘着,涨得发痛,两根手指甚至把他操射了,头脑一片空白,发出的声音不像是他的,腻得要命,臀缝湿透了,穴肉痉挛着夹紧了手指,宋珩揉着他的耳朵:“放松。”

  避孕套套上了阴茎,辛宛没有从高潮中反应过来,仍是在剧烈地喘息,怔怔地盯着他布满筋络的阴茎,龟头朝外流着黏液,宋珩垂眼随意地摸了两下,又抵着穴口。会不会太粗了?辛宛迷糊中在想,却诚实地用腿夹紧了他的腰身。

  “我想起来了…?…"”他皱着眉忍耐,趴在宋珩耳边,然而一句话没有说完,那根性器一下插到了底,他猛地哆嗦了下,穴肉酸胀得要命,“你慢点,你慢点。”

  阴茎在穴里慢慢捣弄着,辛宛亲他的脖颈,很轻地呻吟,又含住他的喉结,舌尖把那块凸起弄湿,有汗的咸味,他们全身都是湿的,像泡在海里,像奔跑过了几百万里,宋珩每次呼吸他都会第一个感受到震鸣。

  “想起什么了?”他问。

  “想起我们第一次开房,当时我还差一个月到十七岁,然后我们去了旁边的宾馆,开的是单人间?……”辛宛说得很慢,还在笑,“你不会,我也不会,我们就躺在床上干瞪眼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做,第二天我还迟到了。”

  宋珩也笑了笑,低声:“现在会了。”

  十七岁时,他们在网上找了部黄色电影,上下字幕都是微信公众号广告,他们看了好久,看得面红耳赤,最终也没有摸出门道。现在该摸出门道了吧?辛宛熟悉他的身体,就像宋珩熟悉他一样,侧头知道该接吻,伸手知道该抱他,这是他们的默契,不会因为分开两年而改变。

  密密麻麻的快感让辛宛很快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宋珩操弄的力度愈发地重,舒服地要命,辛宛脸通红,又射了第二次,床单上弄上了他的精液,后来是在浴室里,白汽蒸腾里,温热的水淋下来,眼睛睁不开,辛宛贴着冰凉的瓷砖,腿根都在发抖,摩擦得发红,几乎要站不住,记不清什么时候结束的,只记得避孕套用了两个,系紧扔在了卫生间垃圾桶里。】

  窗外的彩灯球熄灭了,没有任何声响,已经是凌晨两点十二,辛宛任由宋珩给他清理,疲惫地挂在他身上不肯松手,半睡半醒地晃。走出浴室时,空气中仍余留着烟草的苦味,还有精液的腥膻味,开了空调的房间并不冷,索性被子铺当了床单。

  点的沙县小吃已经凉透了,只好扔在一边。

  辛宛的困意又不那么明显了,他出神地看着宋珩的侧脸,看他拿着空调遥控器的手指,又看的下颌线,然而床头灯一关,什么都看不见,窸窣的动静,他问:“你困吗?”

  宋珩躺在了另一侧:“还行。”

  辛宛往他那边靠近了些,手搭着他的腰:“我们可以聊天吗?”

  “嗯。”

  “你……”辛宛犹豫着开口,“你什么时候发现遗书的?”

  “前天出差的时候,矫治所的案子二审换了地方,证物也转去了,我在里面看到了遗书,”还有一块写满名字与号码的床板,宋珩并不想提起这些,这些说起或许会让辛宛想起那个时候,“证物不许带走,所以只是看了看。”

  “我不是故意让你难过的。”辛宛贴着他,低声。

  “我知道。”

  宋珩随意用手指缠住了他的头发,湿的。感受到辛宛捏住了他的小指,呼吸扑在脖颈处:“但你还是生气了。”

  手指缠绕的头发又解开,沾上的水轻揩在他的脸颊上,宋珩忽然想起那张纸——一张纯白的A4纸,黑色圆珠笔的字迹,开头是他的名字,字迹还有水湿过的痕迹,就像他的手指。辛宛又轻声说,“就像……当时我给你发分手的那条短信的时候,我也很怕你生气,又很怕你伤心。”

  宋珩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他说。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我性向的,她和我说你的名字,说要把你是同性恋的事情告诉所有人,你家里人,你大学里的同学导员,还要告诉高中的同学。后来又把我关起来,我绝食也没有用,”辛宛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

  宋珩仍是那句回答:“我知道。”

  两年的所有辛宛都没有忘记,但难以开口,他记得宋珩跑到他家楼下,他缩在墙角坐着,听见隐约的呼喊声,不敢回应,也不敢站起身,墙角是两个小人的涂鸦,墙外是外面瓢泼碎裂的雨粒,他只在心里同宋珩说,我们不分开,一辈子都在一起。

  他摸到自己脸上的潮湿,幻想自己成了外面的雨水,扑在宋珩脸上,抚摸他的脸颊,而不是宋珩在淋雨,在掉眼泪。

  那是印象中宋珩唯一一次掉眼泪。

  “矫治所也是我妈送我去的,一零年那年,她每天都会在学校门口等着我,看我旁边有没有其他男生,所以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人可以聊天,”辛宛又继续说,“后来我大一上半学期结束,有个文艺汇演,我加了一个社团,他们说我长得好看,可以去表演,我和同学一起走的时候,我妈就突然出来了,她没生气,甚至还冲我笑,又带我回家里,她在水里放了安眠药,我醒过来的时候只有医生了。”

  “别继续想了,”宋珩轻声打断了他的话,“别想了。”

  “我……”辛宛声音有些哽咽,“我真的很想你,一直都想你。想你来救我,想你来带我走,去哪里都可以,别让我一个人就好。”

  宋珩亲了亲他的耳朵,又拍他的背,低声说:“不会了。”

  今天对辛宛而言是太累了,他眼眶里流不出什么,只是酸涩得疼,短暂地情绪崩溃后又睡着了,手还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衣领不肯松开。这次没有做梦,很踏实,所有的顾虑与挂念都不必再担着,这一觉似乎太长了,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已经是下午一点,有山雀在树上看他。

  宋珩买来了午饭,是附近的淮南牛肉汤和泡馍,没有加辣,辛宛饿得要命,然而屁股却又疼,一时也吃不下太多。昨天晚上的一切都不真实,给他一种虚幻感,他们似乎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宋珩忽的问他:“难受吗?”

  “啊?”辛宛意识过来,忙摇摇头,“不难受。”

  “我买了消肿药,如果疼的话可以抹点。”

  辛宛低下了头,还是摇头:“真的不疼,不用抹。”

  他觉得轻松,一种如释重负的快乐,他可以不必假装过往的自己,可以和宋珩偶尔聊起他们高中的事情。这样对辛宛而言已经是足够幸福的事情,甚至没有奢望过往前再走一步,他偶尔盯着宋珩出神,还是会忍不住笑。

  但那管药还是留在了包里。他们又去了趟茶卡盐湖,在那里坐到了有一个黄昏落日,返回西湾的航班是晚上八点二十的,仍旧是那辆摇晃的大巴车,不同的是这次里面坐了个失恋的女人,在小声地哭,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你分明不爱我了”。

  他们到曹家堡机场的时候是七点,还有很长时间,于是挑了个相对人少的位置坐了下来,置物架上的小册子也无聊,辛宛翻了几页便合上了,宋珩递给他水杯:“回去再过两三天,是不是要开学了?”

  “对,”辛宛喝了几口水,“然后就得住宿舍了吧。”

  从美院到漱月里坐公交车需要四十分钟,不计算等待的时间,似乎还是太长了。或许宋珩会来接他,毕竟他知道路线,也来过几次,以什么身份?辛宛茫然地想,又笑起来,觉得并不重要。

  是他就好了。

  “去年冬天去美院的时候,能看见你算是意外,”忽然听见宋珩轻声说:“我从英国回来的时候,我知道迟早还是会重新遇到你,冥冥之中的念头吧。”

  辛宛碰了碰他的手指,开玩笑:“你第六感挺准的。”

  “我想让自己别那么鲁莽,不要一见到你就丢盔卸甲,不要做错事,”宋珩的胳膊随意地搭在辛宛身后的椅背上,轻声说,“想成熟一些,不要和十七八岁那样不理智。”

  辛宛愣了下,很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的酸胀,他怔怔地看着宋珩的眼睛,听见他说:“但好像还是失败了,我还是和那个年纪一样,见不得你哭,也见不得你疼。可能还是十七八的心性,可能有些事情的确没有办法改变。”

  周围人声鼎沸,广播声很响亮,没有人在意他们,银白灿烂的灯光下,宋珩叹了口气:“那就不改了。”他笑了笑,恍惚中仍是高中时青葱而单纯的模样,目光看向他。

  “辛宛,再谈次恋爱吧。”

  作者有话说:删减部分私信微博@板栗五角钱关键词“旧灯新湾C62”(没有空格,C要大写,只包括引号内),会有自动回复【不需要关注】

  下章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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