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美色与心机
三姨太带着挑逗的笑容，故意伸长雪白的脖子，朝沈擒龙探过身去，悄声问道:“赌多大的？”
沈擒龙说:“一次加20美金。”
三姨太太看看沈擒龙的牌面，这时沈擒龙的牌分别是黑桃3、4、5、6，另外一张是底牌，看不见是什么。从沈擒龙得意的笑容上来看，这张牌大概也不小，至少是同样的黑桃。那么，沈擒龙就是同花顺，是相当大的牌了。
而余笑凡则是3种牌色的a，还有一张红桃j，另外还有一张底牌。
三姨太自己呢，则是两张q，一张红桃7，一张方块2，她自己知道，还有一张底牌是q。
那么，这张桌子上，沈擒龙的牌是最大的了，余笑凡的牌也相当大，至少现在已经是三条a，已经比三姨太自己的三条q大了。
三姨太酸溜溜地摇摇头:“玩儿得太大了，我可不敢玩儿那么大的。”
沈擒龙问:“那你玩儿多大的？”
三姨太有心一块钱也不押，因为准知道自己要输。但是不肯花钱，这个面子她是丢不起的，于是她说:“10美金还差不多。”
余笑凡点头说:“好，就10美金好了。”
于是沈擒龙掏出钱包，从里边抽出一张10美元的钞票扔到桌子上。他顺手把钱包就放在桌子上，从敞开的钱包开口可以看到钱包里边是厚厚的一沓美钞。
沈擒龙诡秘地对三姨太说:“要不要加注，现在还来得及。”
余笑凡看看自己的牌，又看看三姨太的牌，两个人都撇着嘴笑起来。余笑凡说:“不加啦，算你狠。”
沈擒龙大叫一声:“开啦！”
说着，他翻开底牌，用力摔到桌子上。
原来他的底牌是一张红桃2。
余笑凡也把自己的底牌摔到桌子上，她的底牌是另外一张a。
三姨太也把自己的底牌翻开，懊恼地骂道:“死小陈，原来是偷鸡！”
原来，这3个人里边，沈擒龙其实是一手杂牌，是最小的，连个名堂都没有。
沈擒龙笑着说:“赌嘛，就是要拚一下。这次不算，咱们再正式玩儿怎么样？”
余笑凡笑着说:“这次要是输了不许赖。”
沈擒龙说:“愿赌服输！”
三姨太也来了兴致，沈擒龙于是大声叫道:“来呀，把台子摆上！”
沈擒龙已经跟张立之的家人很熟了，他人又和气，又大方，张立之家的佣人们尤其是女佣人们对沈擒龙印象都十分好，大家也愿意听他指挥。于是女佣们嘻嘻哈哈地把一张大桌子摆好，在客厅正中摆开赌台。
3个人正式坐到台子四周，沈擒龙说:“张夫人，你来坐庄。”
三姨太笑着开始发牌。
三姨太平时也赌钱，只是没有玩儿这么大的。所以她的技术也算熟练，赌局很顺利地进行下去。这一次是沈擒龙赢了，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三姨太一次输了几十美元，有点儿心疼。她撇着嘴，立刻发第二轮牌。因为玩儿得太大，连女佣们都有点儿紧张。不过，最后结果是，三姨太是大赢家，沈擒龙一般，余笑凡是大输家。不过，余笑凡对张立之他们家公布的身份是有钱的大小姐，所以她眉头不皱地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扔到桌子上。
三姨太皱着眉头说:“你没有零钱吗？我可没有钱找。”
余笑凡说:“反正你现在身边一点儿钱也没有，干脆让他们多拿点儿来，刚玩儿出点儿意思！”
三姨太埋怨了一句，起身到后面去拿赌本。她没回来的空当，张立之下班回来了，他看到自己家支上了台子，有点儿好奇。余笑凡朝他甜甜一笑，对他说道:“张局长，来玩儿一会儿牌好吗？”
张立之早就对余笑凡神魂颠倒，可是身边有三姨太这个母老虎看着，他对余笑凡只能看，不能碰，弄得他快要犯神经病了。现在余笑凡对他这么一笑，张立之立刻觉得云山雾罩，失去思考能力了。
沈擒龙说:“你先替你夫人接牌，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张立之不由自主地坐下，上了赌桌。
没一会儿，三姨太从后面过来了，她把张立之拉起来，自己玩儿起来。张立之看到沈擒龙和余笑凡放在桌子上的钱包和手袋，全都是装得满满的美钞，不禁好奇他们在玩儿多大的。
等到他看到3个人每次下注10美元，转眼台子上已经是将近200美元时，不禁有些惊讶。
但是，看到最后，他发现，原来这里边沈擒龙的赌术最差，运气也不怎么样，最后居然跟三姨太不相上下，张立之不禁连连摇头。张立之对沈擒龙说:“陈老弟，你别玩儿这么大的，你今天手风可不顺哪！”
三姨太正赢得起劲儿，听到张立之在帮沈擒龙，就伸手把他推开说:“你别管，去一边休息！”
张立之坐到一边，可是看到赌局流动的资金这么大，忍不住又站在远处张望。张立之看到三姨太判断不准，忍不住提醒，沈擒龙和余笑凡也不生气，嘻嘻哈哈地取笑他们。正玩儿得开心，孙逸贤按照剧本上场了。他从外面进来，二话不说，径直来到台子旁边，直着眼睛问道:“玩儿多大的？”
沈擒龙和余笑凡心里暗笑，这个孙逸贤演技也不错。当然，也可能他的赌徒脾气确实犯了。
沈擒龙大声喊道:“孙老兄，你来得正好，跟女太太和小姐玩儿太没意思，你上手，咱们玩儿大的！”
孙逸贤立刻坐下，这下正式摆开了4个人的赌局。
这下比较正式，张立之就让三姨太下去，自己坐上了台子。三姨太一共赢了300美元，她全都收起来，当成自己的私房钱，喜得她心花怒放。沈擒龙孙逸贤他们正式玩儿起来，三姨太去给客人准备晚饭。
吃过晚饭之后，孙逸贤迫不及待地要求重开赌局，这一下，形势紧张起来。张立之和三姨太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沈擒龙赌术那么差，还那么爱玩儿了。原来沈擒龙正式开赌之后，每次下注下得十分大，现在台子上的赌本已经达到了2000美元了，这对这时的一般人来说是相当大的巨款。而沈擒龙又惯于偷鸡，一般人都会因为受不了他的心理压力提前认输。所以沈擒龙技术不好，反而有时能赢不少。这才是真正的赌徒哇！
当然，总体来说沈擒龙还是输了。而孙逸贤也不怎么赢钱，原来他爱玩儿麻将牌九，对梭哈不是特别擅长。大赢家就算是余笑凡，张立之下注不高，所以赢得也不多，但是这也是上千美金，这让张立之和三姨太都很兴奋。张立之下注也越来越大。
过了一会儿，一局散了，沈擒龙说要上厕所，余笑凡说要是去透个气，两个人先后出了客厅。
两个人到了院子里，余笑凡不再演戏，突然冲上来抱住了沈擒龙，她兴奋地低声叫道:“小龙哥哥，我爱你爱得发疯！”
沈擒龙一边抱住余笑凡，让她站稳，一边笑着说:“我早就发现你不正常。”
余笑凡兴奋地说:“小龙哥哥，你真是个天才！你是个伟大的心理学家！以后咱们还这么干好不好！”
沈擒龙说:“不行啦，解放以后不许赌博了。”
“真的吗？”
“那当然了，赌博太害人了。”
“我就喜欢害人！”
“那当然了，我就是受害者。”
余笑凡“吃吃”地笑着，扑上来用力吻到沈擒龙嘴上，疯狂地撕咬着他的嘴唇。
沈擒龙这是第一次和女孩子接吻，他很快沉迷到那个世界之中去，他的全心投入，让余笑凡立刻感到心醉神迷，几乎昏过去。
余笑凡松开沈擒龙，大口喘着气。沈擒龙低声说:“你要注意，以后不要用香水，你身上的香水味儿沾到我身上，人家会发现咱们的关系的。”
余笑凡连连点头。
张立之的三姨太看到余笑凡兴奋地走进来，沈擒龙在后面跟着，沈擒龙的脸红着。三姨太满腹狐疑地看着他们，觉得他们肯定有事儿。张立之和孙逸贤倒觉得莫名其妙。
三姨太看到他们两个人走到墙角的沙发上坐下，沈擒龙掏出笔和纸，写了一张什么纸条交给余笑凡。余笑凡得意地把纸条放进自己的小包，看到三姨太在看她，就兴奋地对三姨太一伸舌头。
看到沈擒龙又回到台子边上去了，三姨太马上跑过来，小声问余笑凡:“妹妹，他给你写什么了？”
“他写了一张3000美金的借据，3分利。”
三姨太不禁一阵妒火中烧。她现在已经不是为余笑凡抢去了她喜欢的小男朋友生气，而是因为，余笑凡这个小丫头，脑子也太精了！她居然在自己家的客厅里边抢钱哪！才小半天的功夫，她就从沈擒龙那儿弄到3000美金，还不算利息！这不是明抢吗？
三姨太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装作没事的样子问道:“他干嘛写借据啊？”
余笑凡得意地小声说:“他输多了，今天没带那么多钱，今天晚上还想玩儿，就让我把现金还给他。我当然不能白还，是吧？”
三姨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你不是和他很要好的吗？怎么还这么算计他？”
余笑凡噘着嘴说:“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呀，不过是说过几次话！再说，过几天就到美国去了，一辈子也看不见他了，还想那么多干嘛呀！”
说到这儿，余笑凡一拉三姨太的手:“姐姐，你跟我来，我有要紧的话跟你说。”
三姨太被余笑凡拉着到了另外的房间，余笑凡小心地把门关上，这才说道:“姐姐，发大财的机会就在眼前，你敢不敢干？”
“什么发大财？”
“姐姐，你看见没有，那个陈隆，多有钱！光是他要做房地产生意的钱就有那么多，还不知道他在国外有多少美金。他身边怎么算也得有一、两百根条子吧？”
三姨太深表同意。
条子指的是当时的金条，是10两一根的。200根条子，当然是2000两黄金了。
余笑凡又说:“姓陈的爱耍钱，技术可不怎么样，咱们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把他这些钱全都赢过来。这不比做房地产生意快多了吗？”
三姨太不禁大吃一惊，然后就怦然心动。
可是她犹豫着说:“可是，那个孙逸贤――”
余笑凡冷笑着说:“那个孙逸贤也是个赌鬼，他技术也不怎么样！他虽然没有陈隆有钱，但是他身边上百根条子总是有的吧！”
三姨太又是深深点头。
但是她说:“那个孙逸贤可是个杀人魔王，他可不好惹。”
余笑凡冷笑着说:“不好惹，那得看是谁！他敢动张局长一根汗毛吗？他要敢胡来，我给我干爹去个电话，要他的脑袋！再说了，夫人，你可要明白，过几天咱们就要上美国，这个局长可就当这么几天了。到了那边，租房子，买地皮，开工厂，那样不需要钱。咱们这些钱，在人家美国人眼里，大概连叫花子都不如呢！不趁着现在动手，将来那有这个机会！”
三姨太听得两眼发直，她的心“砰砰”地跳，这么大的事情，她已经不敢想象了。
余笑凡又低声说:“姐姐，3000两黄金哪，一辈子就这一次机会了！咱们两家合伙，谁赢得多归谁！怎么样？”
三姨太喃喃地说:“我得跟老张商量商量。”
“嗯，应该的，张局长是成大事的人，他明白这个道理。”
她们两个回到客厅，三姨太招呼人去给客人准备点心。沈擒龙和孙逸贤吃点心的时候，三姨太把张立之叫到后面去了。
等到张立之再回来的时候，显得心事重重的。
孙逸贤明白，沈擒龙的计划进展到重要关头了。
赌局重开，4个人下的赌注明显加大，张立之下注也变成了几百美金一次。4个人的输赢就变成了几千美金一局。
很快，孙逸贤输光了全部赌本，他按照赌场的规矩，要求记帐。张立之和余笑凡都让孙逸贤写了字据，孙逸贤和沈擒龙很快又输了好多。孙逸贤一点儿没有生气，他反而说:“张老兄，咱们能不能玩儿得再大一点儿。你们这全都玩儿美金的，这不是专门挤兑我老孙吗？我那儿来的那么多的美金哪！要是别的，我倒有不少。”
余笑凡看了张立之一眼说:“行，玩儿什么都行，不过是玩儿嘛！要不然，你押条子，大头，大伙都押这个的。我和张局长要到美国做生意，我们的钱都换成条子了。”
大头，就是银元，也是硬通货。
孙逸贤一拍桌子说:“痛快！那就玩儿条子的！”
结果，最后沈擒龙和孙逸贤都又写了欠金条的借据。
孙逸贤说:“不玩儿啦，今天没带钱，运气不在身上！张老兄，明天下午你早点回来，咱们正正经经玩儿一局！来几十根条子的！”
张立之急忙说:“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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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擒龙说:“一次加20美金。”
三姨太太看看沈擒龙的牌面，这时沈擒龙的牌分别是黑桃3、4、5、6，另外一张是底牌，看不见是什么。从沈擒龙得意的笑容上来看，这张牌大概也不小，至少是同样的黑桃。那么，沈擒龙就是同花顺，是相当大的牌了。
而余笑凡则是3种牌色的a，还有一张红桃j，另外还有一张底牌。
三姨太自己呢，则是两张q，一张红桃7，一张方块2，她自己知道，还有一张底牌是q。
那么，这张桌子上，沈擒龙的牌是最大的了，余笑凡的牌也相当大，至少现在已经是三条a，已经比三姨太自己的三条q大了。
三姨太酸溜溜地摇摇头:“玩儿得太大了，我可不敢玩儿那么大的。”
沈擒龙问:“那你玩儿多大的？”
三姨太有心一块钱也不押，因为准知道自己要输。但是不肯花钱，这个面子她是丢不起的，于是她说:“10美金还差不多。”
余笑凡点头说:“好，就10美金好了。”
于是沈擒龙掏出钱包，从里边抽出一张10美元的钞票扔到桌子上。他顺手把钱包就放在桌子上，从敞开的钱包开口可以看到钱包里边是厚厚的一沓美钞。
沈擒龙诡秘地对三姨太说:“要不要加注，现在还来得及。”
余笑凡看看自己的牌，又看看三姨太的牌，两个人都撇着嘴笑起来。余笑凡说:“不加啦，算你狠。”
沈擒龙大叫一声:“开啦！”
说着，他翻开底牌，用力摔到桌子上。
原来他的底牌是一张红桃2。
余笑凡也把自己的底牌摔到桌子上，她的底牌是另外一张a。
三姨太也把自己的底牌翻开，懊恼地骂道:“死小陈，原来是偷鸡！”
原来，这3个人里边，沈擒龙其实是一手杂牌，是最小的，连个名堂都没有。
沈擒龙笑着说:“赌嘛，就是要拚一下。这次不算，咱们再正式玩儿怎么样？”
余笑凡笑着说:“这次要是输了不许赖。”
沈擒龙说:“愿赌服输！”
三姨太也来了兴致，沈擒龙于是大声叫道:“来呀，把台子摆上！”
沈擒龙已经跟张立之的家人很熟了，他人又和气，又大方，张立之家的佣人们尤其是女佣人们对沈擒龙印象都十分好，大家也愿意听他指挥。于是女佣们嘻嘻哈哈地把一张大桌子摆好，在客厅正中摆开赌台。
3个人正式坐到台子四周，沈擒龙说:“张夫人，你来坐庄。”
三姨太笑着开始发牌。
三姨太平时也赌钱，只是没有玩儿这么大的。所以她的技术也算熟练，赌局很顺利地进行下去。这一次是沈擒龙赢了，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三姨太一次输了几十美元，有点儿心疼。她撇着嘴，立刻发第二轮牌。因为玩儿得太大，连女佣们都有点儿紧张。不过，最后结果是，三姨太是大赢家，沈擒龙一般，余笑凡是大输家。不过，余笑凡对张立之他们家公布的身份是有钱的大小姐，所以她眉头不皱地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扔到桌子上。
三姨太皱着眉头说:“你没有零钱吗？我可没有钱找。”
余笑凡说:“反正你现在身边一点儿钱也没有，干脆让他们多拿点儿来，刚玩儿出点儿意思！”
三姨太埋怨了一句，起身到后面去拿赌本。她没回来的空当，张立之下班回来了，他看到自己家支上了台子，有点儿好奇。余笑凡朝他甜甜一笑，对他说道:“张局长，来玩儿一会儿牌好吗？”
张立之早就对余笑凡神魂颠倒，可是身边有三姨太这个母老虎看着，他对余笑凡只能看，不能碰，弄得他快要犯神经病了。现在余笑凡对他这么一笑，张立之立刻觉得云山雾罩，失去思考能力了。
沈擒龙说:“你先替你夫人接牌，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张立之不由自主地坐下，上了赌桌。
没一会儿，三姨太从后面过来了，她把张立之拉起来，自己玩儿起来。张立之看到沈擒龙和余笑凡放在桌子上的钱包和手袋，全都是装得满满的美钞，不禁好奇他们在玩儿多大的。
等到他看到3个人每次下注10美元，转眼台子上已经是将近200美元时，不禁有些惊讶。
但是，看到最后，他发现，原来这里边沈擒龙的赌术最差，运气也不怎么样，最后居然跟三姨太不相上下，张立之不禁连连摇头。张立之对沈擒龙说:“陈老弟，你别玩儿这么大的，你今天手风可不顺哪！”
三姨太正赢得起劲儿，听到张立之在帮沈擒龙，就伸手把他推开说:“你别管，去一边休息！”
张立之坐到一边，可是看到赌局流动的资金这么大，忍不住又站在远处张望。张立之看到三姨太判断不准，忍不住提醒，沈擒龙和余笑凡也不生气，嘻嘻哈哈地取笑他们。正玩儿得开心，孙逸贤按照剧本上场了。他从外面进来，二话不说，径直来到台子旁边，直着眼睛问道:“玩儿多大的？”
沈擒龙和余笑凡心里暗笑，这个孙逸贤演技也不错。当然，也可能他的赌徒脾气确实犯了。
沈擒龙大声喊道:“孙老兄，你来得正好，跟女太太和小姐玩儿太没意思，你上手，咱们玩儿大的！”
孙逸贤立刻坐下，这下正式摆开了4个人的赌局。
这下比较正式，张立之就让三姨太下去，自己坐上了台子。三姨太一共赢了300美元，她全都收起来，当成自己的私房钱，喜得她心花怒放。沈擒龙孙逸贤他们正式玩儿起来，三姨太去给客人准备晚饭。
吃过晚饭之后，孙逸贤迫不及待地要求重开赌局，这一下，形势紧张起来。张立之和三姨太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沈擒龙赌术那么差，还那么爱玩儿了。原来沈擒龙正式开赌之后，每次下注下得十分大，现在台子上的赌本已经达到了2000美元了，这对这时的一般人来说是相当大的巨款。而沈擒龙又惯于偷鸡，一般人都会因为受不了他的心理压力提前认输。所以沈擒龙技术不好，反而有时能赢不少。这才是真正的赌徒哇！
当然，总体来说沈擒龙还是输了。而孙逸贤也不怎么赢钱，原来他爱玩儿麻将牌九，对梭哈不是特别擅长。大赢家就算是余笑凡，张立之下注不高，所以赢得也不多，但是这也是上千美金，这让张立之和三姨太都很兴奋。张立之下注也越来越大。
过了一会儿，一局散了，沈擒龙说要上厕所，余笑凡说要是去透个气，两个人先后出了客厅。
两个人到了院子里，余笑凡不再演戏，突然冲上来抱住了沈擒龙，她兴奋地低声叫道:“小龙哥哥，我爱你爱得发疯！”
沈擒龙一边抱住余笑凡，让她站稳，一边笑着说:“我早就发现你不正常。”
余笑凡兴奋地说:“小龙哥哥，你真是个天才！你是个伟大的心理学家！以后咱们还这么干好不好！”
沈擒龙说:“不行啦，解放以后不许赌博了。”
“真的吗？”
“那当然了，赌博太害人了。”
“我就喜欢害人！”
“那当然了，我就是受害者。”
余笑凡“吃吃”地笑着，扑上来用力吻到沈擒龙嘴上，疯狂地撕咬着他的嘴唇。
沈擒龙这是第一次和女孩子接吻，他很快沉迷到那个世界之中去，他的全心投入，让余笑凡立刻感到心醉神迷，几乎昏过去。
余笑凡松开沈擒龙，大口喘着气。沈擒龙低声说:“你要注意，以后不要用香水，你身上的香水味儿沾到我身上，人家会发现咱们的关系的。”
余笑凡连连点头。
张立之的三姨太看到余笑凡兴奋地走进来，沈擒龙在后面跟着，沈擒龙的脸红着。三姨太满腹狐疑地看着他们，觉得他们肯定有事儿。张立之和孙逸贤倒觉得莫名其妙。
三姨太看到他们两个人走到墙角的沙发上坐下，沈擒龙掏出笔和纸，写了一张什么纸条交给余笑凡。余笑凡得意地把纸条放进自己的小包，看到三姨太在看她，就兴奋地对三姨太一伸舌头。
看到沈擒龙又回到台子边上去了，三姨太马上跑过来，小声问余笑凡:“妹妹，他给你写什么了？”
“他写了一张3000美金的借据，3分利。”
三姨太不禁一阵妒火中烧。她现在已经不是为余笑凡抢去了她喜欢的小男朋友生气，而是因为，余笑凡这个小丫头，脑子也太精了！她居然在自己家的客厅里边抢钱哪！才小半天的功夫，她就从沈擒龙那儿弄到3000美金，还不算利息！这不是明抢吗？
三姨太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装作没事的样子问道:“他干嘛写借据啊？”
余笑凡得意地小声说:“他输多了，今天没带那么多钱，今天晚上还想玩儿，就让我把现金还给他。我当然不能白还，是吧？”
三姨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你不是和他很要好的吗？怎么还这么算计他？”
余笑凡噘着嘴说:“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呀，不过是说过几次话！再说，过几天就到美国去了，一辈子也看不见他了，还想那么多干嘛呀！”
说到这儿，余笑凡一拉三姨太的手:“姐姐，你跟我来，我有要紧的话跟你说。”
三姨太被余笑凡拉着到了另外的房间，余笑凡小心地把门关上，这才说道:“姐姐，发大财的机会就在眼前，你敢不敢干？”
“什么发大财？”
“姐姐，你看见没有，那个陈隆，多有钱！光是他要做房地产生意的钱就有那么多，还不知道他在国外有多少美金。他身边怎么算也得有一、两百根条子吧？”
三姨太深表同意。
条子指的是当时的金条，是10两一根的。200根条子，当然是2000两黄金了。
余笑凡又说:“姓陈的爱耍钱，技术可不怎么样，咱们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把他这些钱全都赢过来。这不比做房地产生意快多了吗？”
三姨太不禁大吃一惊，然后就怦然心动。
可是她犹豫着说:“可是，那个孙逸贤――”
余笑凡冷笑着说:“那个孙逸贤也是个赌鬼，他技术也不怎么样！他虽然没有陈隆有钱，但是他身边上百根条子总是有的吧！”
三姨太又是深深点头。
但是她说:“那个孙逸贤可是个杀人魔王，他可不好惹。”
余笑凡冷笑着说:“不好惹，那得看是谁！他敢动张局长一根汗毛吗？他要敢胡来，我给我干爹去个电话，要他的脑袋！再说了，夫人，你可要明白，过几天咱们就要上美国，这个局长可就当这么几天了。到了那边，租房子，买地皮，开工厂，那样不需要钱。咱们这些钱，在人家美国人眼里，大概连叫花子都不如呢！不趁着现在动手，将来那有这个机会！”
三姨太听得两眼发直，她的心“砰砰”地跳，这么大的事情，她已经不敢想象了。
余笑凡又低声说:“姐姐，3000两黄金哪，一辈子就这一次机会了！咱们两家合伙，谁赢得多归谁！怎么样？”
三姨太喃喃地说:“我得跟老张商量商量。”
“嗯，应该的，张局长是成大事的人，他明白这个道理。”
她们两个回到客厅，三姨太招呼人去给客人准备点心。沈擒龙和孙逸贤吃点心的时候，三姨太把张立之叫到后面去了。
等到张立之再回来的时候，显得心事重重的。
孙逸贤明白，沈擒龙的计划进展到重要关头了。
赌局重开，4个人下的赌注明显加大，张立之下注也变成了几百美金一次。4个人的输赢就变成了几千美金一局。
很快，孙逸贤输光了全部赌本，他按照赌场的规矩，要求记帐。张立之和余笑凡都让孙逸贤写了字据，孙逸贤和沈擒龙很快又输了好多。孙逸贤一点儿没有生气，他反而说:“张老兄，咱们能不能玩儿得再大一点儿。你们这全都玩儿美金的，这不是专门挤兑我老孙吗？我那儿来的那么多的美金哪！要是别的，我倒有不少。”
余笑凡看了张立之一眼说:“行，玩儿什么都行，不过是玩儿嘛！要不然，你押条子，大头，大伙都押这个的。我和张局长要到美国做生意，我们的钱都换成条子了。”
大头，就是银元，也是硬通货。
孙逸贤一拍桌子说:“痛快！那就玩儿条子的！”
结果，最后沈擒龙和孙逸贤都又写了欠金条的借据。
孙逸贤说:“不玩儿啦，今天没带钱，运气不在身上！张老兄，明天下午你早点回来，咱们正正经经玩儿一局！来几十根条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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