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8、解放军侦察兵的革命
这时在华北，傅作义的总兵力为60万人，比解放军多很多。
傅作义从当年一个大兵起家，到了鬼子投降之后，发展到如此规模，不禁踌躇满志，甚至野心恶性膨胀。
他当年曾经狂妄自大到写了痛斥毛泽东的《致毛泽东的公开信》，后来，他又组织快速部队，准备偷袭大老板的住处，实在是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但是这时他为了控制大城市和交通要道，把部队分散到各处，也和蒋介石一样，处于被动防御状态。
这时他北面是东北野战军的百万雄师，南边是要开始淮海战役的战场，四面包围，不免心惊肉跳。
和蒋介石处理东北问题一样，他整天犹豫是守还是撤，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地浪费下去。
这充分说明，他也和蒋介石的王朝一样，也是个必然灭亡的势力，他也是一个官僚机构，首先是智力已经无法跟上时代，其次没有了魄力，整天犹豫不决，浪费宝贵的时间。
但是，这时美国看到蒋介石已经完了，于是开始“扶植地方反共势力”，于是许诺说要援助他亿美元装备。
那时的美元购买力大概是现在的美元的46倍，这相当于现在亿人民币的军火。
傅作义的老根儿在绥远，就是在内蒙古自治区西南部，他是想再退回自己的老窝去，有点回井冈山根据地的意思，可是又怕走了得不到美国援助，于是更加犹豫。
他采用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办法，在长达500公里的狭长距离上，布置了他的全部人马。
沈擒龙办完了自己的私事，于是开始研究怎么弄到情报，向公家交差。
他想，人家社会部肯定又是在所有的国民党高官身边都安排了人员，人家从内部弄到的不知道有多高级。咱们一个臭当兵的，跟人家抖这个机灵，只能丢脸。
那么，得怎么弄到情报，才显得自己的情报不是特别差，能够入得了人家总部的法眼呢？
沈擒龙也拿着地图研究了一番，他心想，要打北平天津那是不用说的了，得先弄到这儿的情报。但是，我们的作战方式是，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不是只打城市那么简单。
那么，有傅作义重兵的地方，一律在侦察范围之内。
这时沈擒龙是越来越腻歪，不愿意到远处去。什么张家口，新保安之类的地方，是实在不愿意去了。难得回家，还是多在家里呆一阵比较舒服，看着父母总比跟国民党兵勾心斗角好。
但是，怎么弄到所有的地方的情报呢？
沈擒龙心想，上次人家社会部弄了个俏的，人家在蒋介石空军司令部有人，弄来了航空测绘的锦州城防要图。不如我也从空军下手，要是弄得好，也把所有的地方的地图都弄来。
于是沈擒龙叫了肖光和刘少山，到南苑机场去。他们进了机场，肖光看着一机场的飞机，说道:“飞机呀，我坐过！”
沈擒龙笑着说:“将来你也能买起飞机了。”
肖光惊喜地问道:“我也能买起飞机吗？”
“呃――买战斗机能买起，买运输机，大概还差个轮子什么的，你可以找刘少山借钱哪！”
刘少山笑着说:“我才不借呢，我自己也要买一架飞机玩玩。”
肖光兴奋地问:“老沈，咱们真能买飞机呀？”
“咱们都坐过飞机了，你看飞机这玩意多快，咱们从沈阳说到北平就过来了。将来咱们做生意，咱们也用飞机多好。我上学的理想就是做制造自己的飞机和大兵舰，不受帝国主义的侵略。咱们自己也有钱了，咱们也跟洛斯罗普公司似的，咱们自己也做飞机卖给国家。”
肖光和刘少山更加兴奋，要是将来我们自己也能做飞机多好！
他们是步兵，让国民党的飞机实在是欺负苦了，当初在四平，要不是沈擒龙反应快，他们就让燃烧弹给烧死了。要是自己也有飞机，那多威风！
他们这么说着，已经到了机场的办公楼。
沈擒龙叫住一个飞行员问道:“老兄，打听一下，运输委员会的郑泽忠副主任还在吗？”
那个飞行员连连点头:“在，在，就在上面。”
于是沈擒龙带着肖光和刘少山到了楼上，沈擒龙上前敲门。里边一个傲慢的声音说道:“进来！”
沈擒龙开门走了进去。
副主任一看进来的是沈擒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擒龙来到他面前说:“怎么了，怎么是这个表情。”
副主任惊讶地说:“老弟，这么长时间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已经――”
沈擒龙说:“咱们这脑袋还能死了呀？兄弟就那么没运气？”
肖光和刘少山都哈哈大笑。
沈擒龙说:“笑个屁，都给我滚蛋！”
副主任说:“别走，来来，坐，我这有点心！”
肖光一听点心，哈拉子就要出来。副主任赶快拿出点心，沈擒龙把点心推到肖光和刘少山怀里，然后把他们两个推了出去。
副主任以为沈擒龙和他谈机密的事情，就赶快把门关好，来到沈擒龙旁边坐下。
沈擒龙说:“我们司令部在塘沽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自己。”
副主任连连点头。
沈擒龙说:“咱们的钱没有损失，我现在和过去一样，没什么正经职务，时间有的是，八路那边也能跑，咱们又不开枪宰人，就当成普通商人，到八路的银行取钱，人家还当大爷侍候着。再说，咱们在这边的钱也够了，想干什么都行。”
副主任更加高兴，这是他最关心的。
沈擒龙接着说:“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副主任犹豫着说:“我也不知道。现在国民党的形势越来越不好了，也许将来要划江而治，还是得到南边去。
不过我现在的地位越来越不行，从各处往南京跑的人太多，肥缺已经轮不到我了，这不是我还在这儿替人家守烂摊子吗？好在东北的八路下来，还得3个月到半年，到时再说。”
沈擒龙心想，是谁说还有半年的？蒋介石这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蒋介石是和傅作义商量好的，东北野战军打完仗必须休整，所以他们还有3个月到半年时间。
为什么必须休整呢？连大老板在辽沈战役没开始之前，自己私下也计算战役中间需要有4个月的休整时间。当然是零散计算的，不是一次放半年假。
因为解放军主要是步兵，用腿跑的。尽管东北野战军是所有的部队里边机械化程度最高的，往前线运输炮弹、物资都是用火车和汽车，但是当兵的还是以走为主，尤其是到前线。
林彪打仗很猛，有时部队居然一天就跑1、200多公里，这简直是当年他指挥的飞夺泸定桥的翻版。
这样当兵的连跑几百里地，带打仗冲锋，不歇着实在不行。
所以后来大老板怕傅作义跑了，要让林彪打平津战役的时候，开始时候是商量，后来是哀求，态度诚其好了，因为自己也知道自己做得实在过份。
但是实际上，这时东北野战军的休整时间是一个月，根本不是仨月。要是连睡仨月，脑袋都睡扁了，还能打仗吗？
沈擒龙这时跟副主任没解释这个的必要，说不定说清楚了，他就跑了。
于是沈擒龙说:“我是说，要是国民党完了，你怎么办呢？”
副主任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其实所有的国民党都想过，只是不愿意承认。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国民党将领跟解放军联系，想要起义，又要磨磨唧唧了。
他哼哼唧唧地说:“不会那么糟吧！国民党还有大半个中国呢！还有长江以南呢！”
“嗯，我的意思是，万一国民党完了，咱们还是自己做生意，咱们也开个航运公司怎么样？”
副主任一听来了精神:“行吗？”
“这个还不知道，不过现在来看，人家解放区对做生意的比国民党可强多了。沈阳那么萧条，解放军进城第二天，就从南满运来粮食，从阜新运来煤炭，银行、市政、电灯，全都正常使用，立刻就开市做生意，人家都说解放军有办法。
咱们又不是战犯，咱们也跟被俘的解放团军官一样，拿了路费回家，当咱们的老百姓，咱们又不是蒋介石，凭什么要跟他们送死啊！”
副主任连连点头:“要是能行，这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沈擒龙说:“老兄，那么咱们现在就准备起来怎么样，现在傅作义的这几个大城市的运输还是你管着，咱们一个是借机会干点什么，一个是看看形势，把地势都看看，准备将来咱们自己干，怎么样？”
“成，成！”
“这么的，你给我在你这儿补个衔，完了我跟着飞机出去转转。另外你找找管侦察的，咱们把地图都弄到手。
你再拉几个飞行员，要是形势能行，咱们马上把班底拉起来。要是你弄得好，咱们干脆再把老蒋的飞机扣下，跺脚就是亿万富翁哪！”
副主任每次听沈擒龙说话，都是有点云山雾罩的感觉，真是像人家经常评价的是的，真是“有办法！”
副主任马上行动起来，带着沈擒龙到这边管人事的这边，嘀咕一番，立刻给沈擒龙开了一个空军少校督导员的军衔。
虽然比沈擒龙过去的中校军衔低，可是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这种虚衔，就是再高也没有地方耍威风去。
然后两个人来到管作战的地方，找情报室主任一说，没想到那个主任立刻翻脸，冷冷地说:“老郑，你又不是不懂规矩，这种东西，能给人吗？”
副主任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哈的朋友，这种时候居然跟自己讲规矩。
但是他也知道确实规矩如此，自己是管运输的，还算松散，没什么纪律约束，也不受什么保密条例的限制，人家是管情报的，跟自己不同。
于是他小声把他和沈擒龙的计划说了一遍，当然没说国民党要完蛋，自己要拉山头的事情，只是说，他和沈擒龙现在要办一个小型航运公司，自己的朋友都能参股。
他能提供便利，当然不会少他的好处。
没想到那个主任提高嗓门叫道:“老郑，你这不是腐化行为吗？你要在自己管的运输里边夹带什么，我也管不着，可是，我的部门你别想插手！”
他这一嚷嚷，所有人都扭头来看，副主任几次带着沈擒龙来办事，都没办成，这次是他自己的地盘，居然如此丢脸，让他真是恼羞成怒。
副主任指着情报室主任的鼻子骂道:“刘大同，我算是没你这个朋友！以前你求我走私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是腐化！现在我找你要张地图，就是腐化了！你欠我的那些运费，酒饭钱，给我拿来！”
刘大同一看让人家揭了老底，也恼羞成怒地说:“你别把私事和公事混为一谈！这是机密，任何人都不能打听！”
两个人闹得脸红脖子粗的，差点动手，两边的人赶紧帮忙拉开。
沈擒龙本来想用惯用的金弹政策，可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那个小子又是个国民党的死硬分子，再给他送钱，也是枉然，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也只好算了。
他和副主任回到副主任的办公室，副主任不好意思地说:“老弟，让你笑话了，交友不慎，白认识了这个白眼狼！”
沈擒龙点头说:“不都这样吗？用着你的时候，什么好话都说尽了，等到你用他的时候，他就不是那个人了。”
副主任用力点头:“你说得太对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世态炎凉，又说到怎么建立航空公司，副主任的心情这才好了。
沈擒龙也开始打听刘大同的一些情况，副主任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只是他心情不好，没注意沈擒龙问这些干什么。
这时肖光和刘少山已经回来，就在一边坐着，沈擒龙朝副主任又要了一套往各个城市空运军火的时间表和数额的文件，于是从副主任这儿出来。
到了外面，沈擒龙问道:“怎么样，环境看好没有？”
肖光说:“嘿嘿，这比剿总那可差多了，空军的人都没长脑袋啊？”
沈擒龙说:“别想太美，人家空军有先进东西，人家的大门不好进。再说，咱们自己人在这儿呢，兔子不吃窝边草，也不能在这儿动手。”
肖光问道:“那怎么办？”
沈擒龙反问:“你说呢？”
肖光说:“是从刚才那个小子身上下手？”
刘少山说:“废话，要不然老沈打听他的情况干嘛？一开始老沈就没想让咱们在这儿动手，看看就是为了留下后手。跟了老沈长时间了，就是不长脑子。”
沈擒龙说:“就是！肖光废话太多，有空就琢磨点心、烤鸭子！”
刘少山说:“我揭发！肖光昨天自己就要了一只烤鸭子，真给吃完了，吃完都走不动了！”
3个人都哈哈大笑。
沈擒龙说:“我得教你们两个坐禅了，得改一下你们的性格。肖光嘴太快，又胆小，真的遇到事情，脑子就不转，实在误事。”
肖光说:“我也能练吗？”
刘少山赶紧说:“老沈，我可是个土包子，那些高级的东西，我可学不了。”
“简单，就是练功。什么谈禅哪，《传灯录》，咱们也用不着，再说那些写这个的和尚其实都没有出功能，一听他们那些话就是在那儿说绕口令儿呢！”
他本来是解释，可是他越解释出来的新鲜词儿越多，肖光和刘少山越不明白。
沈擒龙也不废话，回到他们两个的住处就开始教。难得有这么长的休整时间，初步修炼的时间也算是够了。
肖光和刘少山发现，这个坐禅原来很简单，但是，真的要坐下去，想要入静，这就难了。幸好两个人都是长期跟着沈擒龙和李骥练功的，有武术气功的底子，所以上手很快。
可是，几天之后，刘少山已经能够入静，而肖光则越练越出事，有时心猿意马，杂念纷纭，此起彼伏，往来不绝，有时皮肤气血涌动，好似虫爬蚁钻。
肖光又是害怕又是烦躁，怎么也不想练了。
刘少山生气地说:“老沈让你练，你就赶紧练得了！老沈对咱们多好，自己的绝招都教给咱们了。赵文盛他们才学了点人家扔了不要的就当侦察英雄了，的瑟得跟什么似的。
现在老沈把当神仙的本事都教给咱们了，你别给脸不要脸行吗？”
肖光跺脚说:“我也知道，可是我实在练不了！我一练就觉得要发疯！”
沈擒龙来了之后，一看他们这个样子，就笑着说:“没什么呀，开始练的时候都这样。刘少山和我差不多，心里干净，所以入静快。你这算是好的，李骥当时都差点出事呢！”
“怎么出事啊？”
“李骥那家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特别聪明，所以他练得特别快。可是那家伙杀人如麻，他要是练了这个，你猜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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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作义从当年一个大兵起家，到了鬼子投降之后，发展到如此规模，不禁踌躇满志，甚至野心恶性膨胀。
他当年曾经狂妄自大到写了痛斥毛泽东的《致毛泽东的公开信》，后来，他又组织快速部队，准备偷袭大老板的住处，实在是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但是这时他为了控制大城市和交通要道，把部队分散到各处，也和蒋介石一样，处于被动防御状态。
这时他北面是东北野战军的百万雄师，南边是要开始淮海战役的战场，四面包围，不免心惊肉跳。
和蒋介石处理东北问题一样，他整天犹豫是守还是撤，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地浪费下去。
这充分说明，他也和蒋介石的王朝一样，也是个必然灭亡的势力，他也是一个官僚机构，首先是智力已经无法跟上时代，其次没有了魄力，整天犹豫不决，浪费宝贵的时间。
但是，这时美国看到蒋介石已经完了，于是开始“扶植地方反共势力”，于是许诺说要援助他亿美元装备。
那时的美元购买力大概是现在的美元的46倍，这相当于现在亿人民币的军火。
傅作义的老根儿在绥远，就是在内蒙古自治区西南部，他是想再退回自己的老窝去，有点回井冈山根据地的意思，可是又怕走了得不到美国援助，于是更加犹豫。
他采用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办法，在长达500公里的狭长距离上，布置了他的全部人马。
沈擒龙办完了自己的私事，于是开始研究怎么弄到情报，向公家交差。
他想，人家社会部肯定又是在所有的国民党高官身边都安排了人员，人家从内部弄到的不知道有多高级。咱们一个臭当兵的，跟人家抖这个机灵，只能丢脸。
那么，得怎么弄到情报，才显得自己的情报不是特别差，能够入得了人家总部的法眼呢？
沈擒龙也拿着地图研究了一番，他心想，要打北平天津那是不用说的了，得先弄到这儿的情报。但是，我们的作战方式是，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不是只打城市那么简单。
那么，有傅作义重兵的地方，一律在侦察范围之内。
这时沈擒龙是越来越腻歪，不愿意到远处去。什么张家口，新保安之类的地方，是实在不愿意去了。难得回家，还是多在家里呆一阵比较舒服，看着父母总比跟国民党兵勾心斗角好。
但是，怎么弄到所有的地方的情报呢？
沈擒龙心想，上次人家社会部弄了个俏的，人家在蒋介石空军司令部有人，弄来了航空测绘的锦州城防要图。不如我也从空军下手，要是弄得好，也把所有的地方的地图都弄来。
于是沈擒龙叫了肖光和刘少山，到南苑机场去。他们进了机场，肖光看着一机场的飞机，说道:“飞机呀，我坐过！”
沈擒龙笑着说:“将来你也能买起飞机了。”
肖光惊喜地问道:“我也能买起飞机吗？”
“呃――买战斗机能买起，买运输机，大概还差个轮子什么的，你可以找刘少山借钱哪！”
刘少山笑着说:“我才不借呢，我自己也要买一架飞机玩玩。”
肖光兴奋地问:“老沈，咱们真能买飞机呀？”
“咱们都坐过飞机了，你看飞机这玩意多快，咱们从沈阳说到北平就过来了。将来咱们做生意，咱们也用飞机多好。我上学的理想就是做制造自己的飞机和大兵舰，不受帝国主义的侵略。咱们自己也有钱了，咱们也跟洛斯罗普公司似的，咱们自己也做飞机卖给国家。”
肖光和刘少山更加兴奋，要是将来我们自己也能做飞机多好！
他们是步兵，让国民党的飞机实在是欺负苦了，当初在四平，要不是沈擒龙反应快，他们就让燃烧弹给烧死了。要是自己也有飞机，那多威风！
他们这么说着，已经到了机场的办公楼。
沈擒龙叫住一个飞行员问道:“老兄，打听一下，运输委员会的郑泽忠副主任还在吗？”
那个飞行员连连点头:“在，在，就在上面。”
于是沈擒龙带着肖光和刘少山到了楼上，沈擒龙上前敲门。里边一个傲慢的声音说道:“进来！”
沈擒龙开门走了进去。
副主任一看进来的是沈擒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擒龙来到他面前说:“怎么了，怎么是这个表情。”
副主任惊讶地说:“老弟，这么长时间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已经――”
沈擒龙说:“咱们这脑袋还能死了呀？兄弟就那么没运气？”
肖光和刘少山都哈哈大笑。
沈擒龙说:“笑个屁，都给我滚蛋！”
副主任说:“别走，来来，坐，我这有点心！”
肖光一听点心，哈拉子就要出来。副主任赶快拿出点心，沈擒龙把点心推到肖光和刘少山怀里，然后把他们两个推了出去。
副主任以为沈擒龙和他谈机密的事情，就赶快把门关好，来到沈擒龙旁边坐下。
沈擒龙说:“我们司令部在塘沽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自己。”
副主任连连点头。
沈擒龙说:“咱们的钱没有损失，我现在和过去一样，没什么正经职务，时间有的是，八路那边也能跑，咱们又不开枪宰人，就当成普通商人，到八路的银行取钱，人家还当大爷侍候着。再说，咱们在这边的钱也够了，想干什么都行。”
副主任更加高兴，这是他最关心的。
沈擒龙接着说:“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副主任犹豫着说:“我也不知道。现在国民党的形势越来越不好了，也许将来要划江而治，还是得到南边去。
不过我现在的地位越来越不行，从各处往南京跑的人太多，肥缺已经轮不到我了，这不是我还在这儿替人家守烂摊子吗？好在东北的八路下来，还得3个月到半年，到时再说。”
沈擒龙心想，是谁说还有半年的？蒋介石这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蒋介石是和傅作义商量好的，东北野战军打完仗必须休整，所以他们还有3个月到半年时间。
为什么必须休整呢？连大老板在辽沈战役没开始之前，自己私下也计算战役中间需要有4个月的休整时间。当然是零散计算的，不是一次放半年假。
因为解放军主要是步兵，用腿跑的。尽管东北野战军是所有的部队里边机械化程度最高的，往前线运输炮弹、物资都是用火车和汽车，但是当兵的还是以走为主，尤其是到前线。
林彪打仗很猛，有时部队居然一天就跑1、200多公里，这简直是当年他指挥的飞夺泸定桥的翻版。
这样当兵的连跑几百里地，带打仗冲锋，不歇着实在不行。
所以后来大老板怕傅作义跑了，要让林彪打平津战役的时候，开始时候是商量，后来是哀求，态度诚其好了，因为自己也知道自己做得实在过份。
但是实际上，这时东北野战军的休整时间是一个月，根本不是仨月。要是连睡仨月，脑袋都睡扁了，还能打仗吗？
沈擒龙这时跟副主任没解释这个的必要，说不定说清楚了，他就跑了。
于是沈擒龙说:“我是说，要是国民党完了，你怎么办呢？”
副主任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其实所有的国民党都想过，只是不愿意承认。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国民党将领跟解放军联系，想要起义，又要磨磨唧唧了。
他哼哼唧唧地说:“不会那么糟吧！国民党还有大半个中国呢！还有长江以南呢！”
“嗯，我的意思是，万一国民党完了，咱们还是自己做生意，咱们也开个航运公司怎么样？”
副主任一听来了精神:“行吗？”
“这个还不知道，不过现在来看，人家解放区对做生意的比国民党可强多了。沈阳那么萧条，解放军进城第二天，就从南满运来粮食，从阜新运来煤炭，银行、市政、电灯，全都正常使用，立刻就开市做生意，人家都说解放军有办法。
咱们又不是战犯，咱们也跟被俘的解放团军官一样，拿了路费回家，当咱们的老百姓，咱们又不是蒋介石，凭什么要跟他们送死啊！”
副主任连连点头:“要是能行，这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沈擒龙说:“老兄，那么咱们现在就准备起来怎么样，现在傅作义的这几个大城市的运输还是你管着，咱们一个是借机会干点什么，一个是看看形势，把地势都看看，准备将来咱们自己干，怎么样？”
“成，成！”
“这么的，你给我在你这儿补个衔，完了我跟着飞机出去转转。另外你找找管侦察的，咱们把地图都弄到手。
你再拉几个飞行员，要是形势能行，咱们马上把班底拉起来。要是你弄得好，咱们干脆再把老蒋的飞机扣下，跺脚就是亿万富翁哪！”
副主任每次听沈擒龙说话，都是有点云山雾罩的感觉，真是像人家经常评价的是的，真是“有办法！”
副主任马上行动起来，带着沈擒龙到这边管人事的这边，嘀咕一番，立刻给沈擒龙开了一个空军少校督导员的军衔。
虽然比沈擒龙过去的中校军衔低，可是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这种虚衔，就是再高也没有地方耍威风去。
然后两个人来到管作战的地方，找情报室主任一说，没想到那个主任立刻翻脸，冷冷地说:“老郑，你又不是不懂规矩，这种东西，能给人吗？”
副主任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哈的朋友，这种时候居然跟自己讲规矩。
但是他也知道确实规矩如此，自己是管运输的，还算松散，没什么纪律约束，也不受什么保密条例的限制，人家是管情报的，跟自己不同。
于是他小声把他和沈擒龙的计划说了一遍，当然没说国民党要完蛋，自己要拉山头的事情，只是说，他和沈擒龙现在要办一个小型航运公司，自己的朋友都能参股。
他能提供便利，当然不会少他的好处。
没想到那个主任提高嗓门叫道:“老郑，你这不是腐化行为吗？你要在自己管的运输里边夹带什么，我也管不着，可是，我的部门你别想插手！”
他这一嚷嚷，所有人都扭头来看，副主任几次带着沈擒龙来办事，都没办成，这次是他自己的地盘，居然如此丢脸，让他真是恼羞成怒。
副主任指着情报室主任的鼻子骂道:“刘大同，我算是没你这个朋友！以前你求我走私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是腐化！现在我找你要张地图，就是腐化了！你欠我的那些运费，酒饭钱，给我拿来！”
刘大同一看让人家揭了老底，也恼羞成怒地说:“你别把私事和公事混为一谈！这是机密，任何人都不能打听！”
两个人闹得脸红脖子粗的，差点动手，两边的人赶紧帮忙拉开。
沈擒龙本来想用惯用的金弹政策，可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那个小子又是个国民党的死硬分子，再给他送钱，也是枉然，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也只好算了。
他和副主任回到副主任的办公室，副主任不好意思地说:“老弟，让你笑话了，交友不慎，白认识了这个白眼狼！”
沈擒龙点头说:“不都这样吗？用着你的时候，什么好话都说尽了，等到你用他的时候，他就不是那个人了。”
副主任用力点头:“你说得太对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世态炎凉，又说到怎么建立航空公司，副主任的心情这才好了。
沈擒龙也开始打听刘大同的一些情况，副主任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只是他心情不好，没注意沈擒龙问这些干什么。
这时肖光和刘少山已经回来，就在一边坐着，沈擒龙朝副主任又要了一套往各个城市空运军火的时间表和数额的文件，于是从副主任这儿出来。
到了外面，沈擒龙问道:“怎么样，环境看好没有？”
肖光说:“嘿嘿，这比剿总那可差多了，空军的人都没长脑袋啊？”
沈擒龙说:“别想太美，人家空军有先进东西，人家的大门不好进。再说，咱们自己人在这儿呢，兔子不吃窝边草，也不能在这儿动手。”
肖光问道:“那怎么办？”
沈擒龙反问:“你说呢？”
肖光说:“是从刚才那个小子身上下手？”
刘少山说:“废话，要不然老沈打听他的情况干嘛？一开始老沈就没想让咱们在这儿动手，看看就是为了留下后手。跟了老沈长时间了，就是不长脑子。”
沈擒龙说:“就是！肖光废话太多，有空就琢磨点心、烤鸭子！”
刘少山说:“我揭发！肖光昨天自己就要了一只烤鸭子，真给吃完了，吃完都走不动了！”
3个人都哈哈大笑。
沈擒龙说:“我得教你们两个坐禅了，得改一下你们的性格。肖光嘴太快，又胆小，真的遇到事情，脑子就不转，实在误事。”
肖光说:“我也能练吗？”
刘少山赶紧说:“老沈，我可是个土包子，那些高级的东西，我可学不了。”
“简单，就是练功。什么谈禅哪，《传灯录》，咱们也用不着，再说那些写这个的和尚其实都没有出功能，一听他们那些话就是在那儿说绕口令儿呢！”
他本来是解释，可是他越解释出来的新鲜词儿越多，肖光和刘少山越不明白。
沈擒龙也不废话，回到他们两个的住处就开始教。难得有这么长的休整时间，初步修炼的时间也算是够了。
肖光和刘少山发现，这个坐禅原来很简单，但是，真的要坐下去，想要入静，这就难了。幸好两个人都是长期跟着沈擒龙和李骥练功的，有武术气功的底子，所以上手很快。
可是，几天之后，刘少山已经能够入静，而肖光则越练越出事，有时心猿意马，杂念纷纭，此起彼伏，往来不绝，有时皮肤气血涌动，好似虫爬蚁钻。
肖光又是害怕又是烦躁，怎么也不想练了。
刘少山生气地说:“老沈让你练，你就赶紧练得了！老沈对咱们多好，自己的绝招都教给咱们了。赵文盛他们才学了点人家扔了不要的就当侦察英雄了，的瑟得跟什么似的。
现在老沈把当神仙的本事都教给咱们了，你别给脸不要脸行吗？”
肖光跺脚说:“我也知道，可是我实在练不了！我一练就觉得要发疯！”
沈擒龙来了之后，一看他们这个样子，就笑着说:“没什么呀，开始练的时候都这样。刘少山和我差不多，心里干净，所以入静快。你这算是好的，李骥当时都差点出事呢！”
“怎么出事啊？”
“李骥那家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特别聪明，所以他练得特别快。可是那家伙杀人如麻，他要是练了这个，你猜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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