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2、特务要见毛主席_世界特种部队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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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2、特务要见毛主席

  小屁孩儿说话漏风,李有义一时没听懂他说什么。

  小屁孩儿又说:“俺娘梭,看见装解放军地坏银就找我二大爷,他有快枪。”

  李有义赶快说:“我不是坏人,我是解放军。”

  小屁孩儿说:“那也不行。现在特务都装解放军。”

  李有义在小孩儿面前弯下腰说:“对,现在有坏人装解放军,大爷就是来抓特务的。”

  “你细装侦大哥的老婶不?”

  李有义开始留心,他问:“谁是侦大哥家的老婶儿啊?”

  “俺也巴直地,反正是说特务要装侦大哥的老婶儿,看见就找我二大爷。”

  李有义没弄明白,但是一看远处有人朝村口走来,他赶快跑了。

  他回到野地里边,找到晏克信,把从小孩儿那儿学来的话一说,晏克信想了一下,立刻大惊:“怪不得现在一进村子就让人家发觉了,原来是人家早有提防!他们要找的不是什么老婶,是侦察科的老沈!”

  李有义更加惊慌:“那不是说的咱们!”

  “是啊,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发觉了。”

  李有义看着晏克信问道:“咱们怎么办啊?还是回去吧!”

  晏克信心想,回去?回去能逃过毛人凤的一枪吗?我是因为说能引导飞机轰炸林彪的总部,这才没受到处罚,要是什么都没干成,回去之后,毛人凤会放过我吗?

  但是这个话不能对李有义说,他于是说道:“你现在回去算什么?你当过俘虏兵,用八路的话来说,你得立功赎罪才行。

  咱们都到这儿了,离林彪的总部只有几步远,现在回去,不是太可惜了吗?”

  李有义一想,也对,晏克信说的完全正确,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现在回去都是太可惜了。他们已经到了离双城只有一条河的地方,过了河就到了林彪的总部,只要再努一把力,不就成了党国的功臣了?

  那时连蒋总统都要亲自接见,高官厚禄全都有了。

  他一咬牙,决定跟着晏克信接着干下去。

  但是他还是问道:“长官,可是,咱们现在没吃的,没喝的,人家又要抓咱们,咱们得怎么办啊?往前走,实在是没法走了呀!”

  晏克信坐在草地上,又苦苦思考起来。

  这次他没用罗嗦,直接就开始琢磨老沈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干的。

  老沈到底是怎么办的,他是不知道,不过,他就是想到,还是冒充解放军干部比较保险。

  他从衣袋里边掏出伪造的证件,这个证件上面还是总部侦察科的沈有财。这个是肯定不能用了。

  但是,晏克信他们带来的空白的证件和路条已经用完,晏克信没有工具,也不会制造假证件。

  晏克信只好问道:“你原来的证件还有吗?”

  李有义一愣,他拿出原来在解放军连队的班长证明说:“是这个吗?”

  晏克信接过来看着,他说:“这样,你还用你的这个证件进村,估计八路也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别人,他们没时间罗嗦那么多。你进去之后,就说是从昌图来办事的,弄点吃的,然后给我。”

  李有义一阵犹豫。

  晏克信威胁说:“你怕什么!不敢吗?这样你能回去见毛局长吗?”

  李有义这下害怕了。

  晏克信又用缓和一点的语气说道:“他们能这么快发现咱们,肯定是用电台通知这边的。他们能在电台上把你的事情都说一遍吗?

  再说,一群乡下土包子,知道什么反间谍技术。你还对付不了一群乡巴佬?你过去不是把土八路里边那些干部都唬住了?”

  李有义一想,是啊,长官不愧是从美国回来的,说的真有道理,自己过去把什么连长营长都唬得一愣一愣的,一群农民,还不是让自己当傻子卖了还帮自己数钱?

  于是他振奋精神,又朝村子走去。

  晏克信忽然又从后面追上来说:“你想办法弄张硬纸给我。”

  “硬纸?”

  “做证件的那种,要不然,弄到介绍信也行。”

  李有义明白了,马上点头答应。

  他进了村子,才走出不远,几个农民就跑过来问道:“嘎哈的?”

  李有义听到人家问他干什么的,他有点奇怪,他心想,我穿着军服呢,怎么还问我干嘛的啊?

  于是他说:“我是昌图来办事的解放军啊!我要到德惠去,从这儿经过干粮吃完了,来买一点。”

  “你有证明么?”

  李有义于是拿出原来在解放军连队的班长证明说:“我有证明。”

  几个农民接过证件,很严肃地检查一番,然后递给一个小朋友说:“你认字儿,你给看看。上面写的啥。”

  原来是国军连长的李有义真是气死了,不认识字看这么半天!

  那个小朋友大声念道:“班长,李大山!还是干部呢!”

  一个村干部问道:“不是那个啥侦察科的老沈哪?”

  “不是,姓李,是班长。”

  几个人怀疑的仔细研究着李有义的脸:“班长咋这大岁数妮?咱见过的班长都是十七八的。”

  李有义赶快说:“我没文化,水平差,这不才提拔上来嘛!”

  这要是晏克信,一顿新民主主义的理论立刻就露馅了。幸好李有义在革命军队受过正宗的革命教育,说得全都对上了牙口。

  他这么一说,几个农民都有了共鸣,他们也点头说:“咱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了,要不,咱也能到县城见毛主席了。毛主席就是县城最大的官了吧!”

  “嗯,他比县长大,给农民分地就是毛主席让县长分的,他是个好人。这次抓特务,就是他派人来的。”

  李有义连连点头:“就是!赶紧给我弄点干粮和水,我还得见毛主席去。”

  农民更加热情,马上带着李有义到了村公所,村干部赶快过来接待队伍上的同志。听说李有义要买干粮,村干部就出去张罗,李有义趁机窜到里边屋子,四下寻找。

  这一看,里边桌子上堆着一堆书和文件,基本都是土改和农业政策之类的事情。李有义没找到晏克信要的公文,就把几本书的封底撕下来,塞到怀里。

  又过了一阵,村干部回来,把几个大饼子递给李有义,李有义又到水缸那儿把水壶灌满,然后就告辞出来。

  村干部把他送到门口,李有义坚持要自己走,然后匆忙出了村子。

  到了和晏克信约定的地方,他找了半天,没有发现晏克信,正在怀疑,身后的树丛“哗啦”一响,晏克信从树丛深处走出来。

  李有义知道他不放心自己,但是也不敢生气,赶快把大饼子递给晏克信。

  晏克信一边吃一边说:“我原来没吃过这个东西,现在一吃,真是好吃。”

  李有义咧嘴问道:“这个好吃?晏长官,你不是吃过西餐吗?”

  晏克信一边吃一边说:“你不懂,这是用木柴火做出来的,没有其他的味道,特别纯正。这个玉米面有一种香甜的味道。我从来没有想过玉米会这么好吃。这个叫什么?”

  李有义说:“这个叫嘎子儿。”

  他们说的嘎渣儿,就是大饼子在锅里边贴着的时候,直接挨到锅,被火烤焦的部分。

  晏克信感叹说:“这个最好吃。还得是纯正的乡土味道啊!其实大城市那些饭店,不知道后厨用了什么,其实没人家这个好吃。”

  看来晏克信还真懂得欣赏,要是在现在,他大概就经常到农家乐吃饭了。

  李有义不理解从美国回来的人怎么会爱吃这种穷鬼的伙食,他也跟着吃起来,这时是饿了吃糠甜如蜜的时候,两个人狼吞虎咽,把这些大饼子全都吃了。

  然后晏克信问道:“弄到纸了吗?”

  李有义把书皮纸给晏克信,晏克信也觉得这个不是太像,但是用沈擒龙的话来说,这时是要饭吃就别嫌馊,也只能对付着用了。

  晏克信要过李有义的证件,照着填写,把自己说成是和李有义一个部队的干部。但是,完了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

  没办法,他只好又拿出自己带着的别的证件来看。这一看,他身上还带着一张路条,上面是10纵后勤部的管理员。

  10纵,这个是在沈阳附近的驻军,这个又是犯了忌讳,这个绝对不行。但是,得怎么改呢?

  晏克信苦思半天,于是用小刀把10纵前面的那个1给刮掉,然后用口水把印章上面的红印泥给润花了,粘在小刀上,在10纵的那个0的中间抹上。

  这样,10纵就变成了8纵。

  于是晏克信就有了一张8纵后勤部到哈尔滨办事的路条。

  晏克信和李有义心里一阵轻松,两个人又反复研究,最后决定,为了保险起见,这个还是不能在白天使用,得趁着天黑时候蒙一些土包子战士。

  这时已经快天黑了,两个人急忙向县城方向走,要找到一个小旅店住下,然后找机会混过松花江。

  李有义心里打鼓,但是看着晏克信还是没有表情,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心里非常佩服。两个人一阵疾行,快到半夜才来到县城。

  两个人不敢进城,就在城门外的街道上找了一个很小的旅店。小旅店没什么客人,看到有两个解放军来了,非常高兴,但是又不敢不守规矩,老板于是问道:“你们有证明吗?”

  晏克信拿出路条说:“我有路条,我是8纵后勤部的。”

  李有义是证件。

  老板对着油灯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问题,那个时代认识阿拉伯数字的人不多,能认识字已经是知识分子了,他也没分清什么8纵10纵的区别,认为有官家的文书就行。

  晏克信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英明,早知道早就用这招,何苦跑到农村去让一群乡下土包子追着打,实在失身份。

  晏克信从来没用腿走过这么远的路,这些天他不停地开车、逃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被老板引到大通铺上,立刻就倒下睡着了。

  ――――

  第二天天才亮,晏克信大叫一声,从恶梦中惊醒。他不敢再睡,来到旁边,找到李有义,两个人悄悄出来,洗漱一番,然后上街。

  这时城门还没开,两个人非常着急,但是又不敢在城门打开之后立刻进城,心情非常矛盾。

  两个人只好找了一家小饭馆,开始吃饭。

  晏克信忽然在下面踢了李有义一脚,李有义顺着晏克信的目光朝远处一看,只见一个50多岁的干部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小战士。

  干部很不高兴,一边走一边打着官腔:“这儿的条件很差呀!怎么连起码的接待工作都搞不好!工作搞得很不好嘛!”

  小战士大概是警卫员,或者是勤务员,总之就是个孩子,连首长什么心思都不知道,就是老实巴交地跟着。

  看到他们两个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下,晏克信小声对李有义说:“你去查查他的底细。”

  自从上次晏克信讲了一顿新民主主义的理论,差点露馅之后,在车上听李有义给上了一阵速成班的新民主主义政治课,他才知道美国教官的那套理论不知道是哪个精神病给写的教材。

  要在人家八路这边生存,就得会说人家这边的话,他以前装老百姓还不觉得,等到要整词儿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解放军不好装。

  晏克信再也不敢说话了,这是他抛弃了两个正宗有技术的特务,却带着李有义的原因。

  这样,这种场合他就不敢说话,让李有义过去。

  李有义马上过去,他既懂得解放军的词儿,又知道首长是什么心理。李有义过去是国军的副连长,就是个下级军官,侍候上司,拍马屁,也是每天必备的,这个技术他熟。

  于是李有义抢过去,对那个小警卫员说:“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这么粗心大意的,不知道首长这样很不舒服吗?”

  他抢着给那个首长擦了一下桌子,又摆了一下长条板凳,其实屁事没干,那个首长却舒服到了屁眼里,觉得倍儿有面子。

  小战士确实没侍候首长的经验,没有现在的秘书的架子,就这么让一个外来户给挤到一边,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李有义挤到首长旁边坐下,一顿紧忙活,跟首长马上热乎起来。他不时地说什么首长辛苦,工作辛苦,需要休息,顺势就开始打听首长干什么的这么辛苦,首长也就把自己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李有义跑前跑后,又自己掏钱,给首长买了一个菜,让首长非常高兴。两个人唠得热火朝天的,直到首长吃完饭。

  首长正在消化食儿,李有义悄悄回来对晏克信说:“他是独立师来开后勤会议的,叫夏国毅。”

  “住哪儿?”

  “在城外一个旅店,也是关城门了没进去。”

  晏克信于是凑到李有义耳边小声嘀咕了半天,李有义连连点头。

  李有义很快回到首长旁边,对首长说:“首长,要开城门还得很长时间,就算开了,咱们跟着那些农民挤,还得让当兵的检查,也是很不尊重首长的身份的。

  不如趁着天色还早,咱们出去游玩一下,等到那些农民进了城,咱们再回来,轻轻松松地进城怎么样。”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吗?”

  “哎呀,可别小看这种地方,前面就是松花江,旁边有一个支流,有一个著名的景致叫做长河日出啊!晚过去就看不见了!现在正好!”

  首长才从农民干部提拔成为首长,就是股长,也学着讲究,到风景区游玩,这个毛病得添上,于是摇摇晃晃地跟着李有义出去。

  李有义引导着首长向荒郊野外走,越走越偏僻。好在首长原来也是苦出身,也行军打仗过,走一阵还能对付,没赖着不走。

  终于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后面了,李有义被首长催促得也非常着急,正在胡说八道地对付,晏克信突然从背后闪出来,举起无声手枪对着首长的后脑勺就是一枪。

  首长应声倒下,小战士看着首长的脑袋正在惊讶,晏克信又是一枪,把小战士也打倒了。

  然后晏克信和李有义把首长和小战士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进行检查。

  晏克信说:“你就装成他,我来装警卫员。马上坐火车,去双城。”

  李有义十分兴奋,对晏克信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是这需要修改证件,别的不说,至少得把两个人的照片换过来。

  两个人匆匆掩埋了两具尸体,然后回到旅店,要了浆糊,把自己的照片粘到抢来的证件上去。但是,那个证件上面是有钢印的,才贴上去的照片上的钢印根本不对。

  晏克信想了一下,用手枪子弹的底火边缘在照片上压了几下,然后问李有义:“行吗?”

  李有义是觉得不行,但是这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两个人决定,还是老办法,等到光线不好的时候,专门去蒙一些土包子战士。

  于是两个人进了县城,到了火车站。

  车站的战士一看是首长,不是要找的特务,马上放行,于是晏克信和李有义坐着火车,通过了松花江警戒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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