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老牌特务们的圈套_世界特种部队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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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老牌特务们的圈套

  一个小时之后,季广元来到了天津防守司令部执法队。

  他捂着脸,来到了楼上的孙逸贤的办公室。一进门,他就埋怨说:“我说过多少次了,别没事在外面叫我的名字,也别没什么事就让我上这儿来!又不是不明白,暴露我的身份,对你有什么好处!要是让地下党知道我是什么人,人家早就把我顺海河了!”

  孙逸贤对别人很凶,可是,对这个曾经在美国特务面前十分吃香的季广元,还真的不敢太不给面子。所以,他极力压住自己的火气说:“这不是着急吗?”

  季广元没好气地说:“又着什么急,反正那次都没成功过。你们在办公室里一阵心血来潮,就跟火烧腚似的,都等不及催着我去送死。”

  孙逸贤是一个恶魔,在这样即将覆灭的日子里,整个天津的国民党特务都惶惶不可终日,都在做逃跑的打算,连保密局本部的特务们都已经四散奔逃,扔下保密局的机关不管了,他还在疯狂地追捕屠杀迎接解放的地工人员。他的耐性是十分有限的,他能够给季广元一点儿面子,已经相当不错了。

  可是他现在看到季广元对他的客气完全不放在心上,立刻又恼怒起来。他大叫道:“广元,你现在也这么怕死吗?要知道,咱们天津是大堡垒,可不比长春那些废物。陈司令早就说了,咱们天津,最少也要守三、四个月!你要敢散布失败情绪,老子枪毙了你!”

  这些话对其他特务,甚至是对于国民党的那些高级官员,都是能让他们谈虎色变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孙逸贤可不是其他的特务,这个人是死心塌地跟国民党走的,他不但是个死硬分子,而且是个疯子。他们天津防守司令部执法队,是真正的杀人如麻的魔窟。

  可是季广元却跟其他的国民党官员和特务不同,他才不吃这一套。季广元本来是个典型的天津卫混混,就是靠装死讹诈别人诈骗钱财的那种人。

  这种天津混混的典型手法,是到商家的大堂去,坐在屋子正中,把烧红的火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吓得客人跑得精光。商家都吓得要死,他却能作出谈笑自若的样子,表示自己对于痛苦和生死全都无所谓。

  被吓坏的商家跟这种混混根本无法沟通,他们既要保证自己的商业信誉不受影响,不把流氓闹事的事情传得尽人皆知,又要赶快打发了这个勒索的流氓,只好全面答应这种混混的条件,他要多少钱,就得给多少钱,甚至把商号的部分股份都交出来。

  现在对于孙逸贤这种以死威胁的手段,季广元当然不会在乎。这种威胁,都是季广元没出道时候玩儿剩下的。他对于孙逸贤的吹胡子瞪眼,要杀要打,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而且,季广元因为头脑机灵,胆子大,很早就被孙逸贤看中,拉入了他的手下当特务,专门负责混进各种组织刺探消息,配合孙逸贤进行敲诈勒索。

  因为他很少失手,所以连美国顾问也对他产生了浓厚兴趣,把他叫去进行了一番特别培训,从此他的欺骗本领又增添了洋武器,他欺骗的对象也从街头帮会、有钱人,转移到了地下党、民主人士、进步人士。

  季广元本来就是一个杀打不怕的滚刀肉,又经过了国际间谍的专门训练,见多识广,胆子更加大了。

  季广元早就看透了一切党派的理论宣传,他知道,那些东西都是骗人的。当官的他见得多了,连外国人都见过。他早就从美国人那儿学会了,一切人都是自私的,当官的只会让别人去死。要是从为自己考虑的角度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投降。

  当然,这种理论都是美国顾问和保密局的大特务头子们教会季广元用来对地下党进行攻心战时候用的,但是,地下党的心没攻下来,季广元可对这个社会有了全面的认识。所以,这时季广元对孙逸贤所说的什么军纪和国民党能守住天津的事情完全不相信,简直是嗤之以鼻。

  孙逸贤这些天处在一种歇斯底里的恐惧和紧张状态当中,刚才又因为无法突破地下党的交通员,心情极度失望和恼怒,看到季广元居然公然跟他唱反调,他更加恼羞成怒。

  他扑过去,用放着凶光的眼睛怒视着季广元,脸涨成了酱紫色,逼视着季广元,几乎要把他吞下去。

  可是,他突然又爆发出一阵狂笑,用力拍着季广元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岔了气。

  喜怒无常,这正是孙逸贤这样的老牌特务的特点。

  孙逸贤深深知道,季广元不是其他的特务,季广元虽然是保密局的特务,但是他并不在他们的天津防守司令部执法队任职,不是孙逸贤的直属手下。更何况,在这时末日来临的天津城里,特务们早就如同惊弓之鸟,四散奔逃。而这时他急需季广元的帮助,来破获地下党的组织。没有季广元,凭他手下的这些饭桶,他根本就做不成任何事情。

  这时他是绝对不能得罪这个有一些才能的特务的。他还需要季广元为他卖命,取得打击奸党的成绩。如果季广元对他心中记恨,出了这个大门,就立刻消失在茫茫人海当中,潜伏起来,那么他的大事去矣!

  所以,孙逸贤在爆发的紧急关头突然收住火气,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突然换上了一副兄弟情意深重的表情,跟季广元称兄道弟起来。

  孙逸贤对季广元说:“得了兄弟,这也就是你,敢在我这儿说这个。你这么想也不奇怪,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躲着,没到城外去看看,陈司令的碉堡修得,简直是铁打的啊!就土八路那些土枪,想打进咱们天津卫,连门儿都没有!”

  季广元虽然嘴上说不怕孙逸贤,可是,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个孙逸贤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个孙逸贤是一个疯子,他说杀人,那就像捻死只蚂蚁一样。而且,这个家伙十分记仇,如果让他记恨上了,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要在你背后捅上一刀。

  所以季广元也不敢得罪孙逸贤太深,他把话题岔开说:“大哥,又找我过来干什么?你知道,我现在可是在共产党那儿挂了号的,现在人家要进城,我还不赶紧躲起来?”

  孙逸贤说:“土八路要进城,那还早哪!他们怎么也得等到几个月之后再进来。你现在怕什么,他们连一枪还没放。等到他们杀得血流成河,满地是死尸,把城外的工事打下来的时候,你再躲也不晚哪!”

  季广元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能支持那么长时间?”

  孙逸贤冷笑着说:“早就告诉过你了,别老在那种地方呆着,你连现在什么时局都不知道。咱们大天津的堡垒,那是固若金汤啊!就土八路那种打法,怎么也得打个半年一年的。看看他们打长春,用了多长时间,死了多少人!”

  季广元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孙逸贤又说:“长春的工事跟咱们天津能比吗?就那破地方,都能支持,咱们天津是大堡垒,当然能支持更长时间了。陈司令可比郑洞国强多了,陈司令可是抗日常胜将军啊!再说,北平还有傅司令长官在看着呢!真的打起来了,傅司令长官就干看着不管?到时,说不定一鼓作气,把土八路打回东北去都说不定!”

  季广元心想,连陈长捷和傅作义都没这么说,这牛也吹得太过了!

  可是,他不好直接揭穿孙逸贤的鬼话,只好又把话题岔开,对白唬得起劲的孙逸贤说:“那你找我来干什么呢?我可不会打仗。你们让我盯的那些人早就跑了,那些人中间也没一个是地下党。现在连美国顾问都跑了,我还能干什么呢?”

  孙逸贤说:“还是用你的特长,装进步分子,把奸党的头子找出来。不是我说你呀,你过去就是太怕死,老是不敢朝奸党的老窝钻,结果好好的计划,都没实现得了。”

  季广元撇着嘴说:“算了吧,你那些计划,都是想得挺好,在家吹得天花乱坠的,可是到了人家共产党那儿,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识破了。还抓共产党呢!人家没把我宰了就不错了!”

  孙逸贤和共产党打交道多年,当然知道季广元说得不错,但是现在他又有了一个新办法,所以只好又给手下打气说:“这次不一样嘛!咱们这次不用以前那些办法了,你不用再费事,只要给我好好盯住这个人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完全不用管。”

  季广元心想,这个贪心的家伙今天怎么会反了性,不想着抓共产党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于是他问道:“怎么,大哥,不抓共产党,让我去干什么呀?”

  孙逸贤说:“你过去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次呢,咱们就照你说的办,咱们手里的名单已经有了,他们的人咱们也知道得差不多了,不过这些都是小鱼小虾,抓着没什么意思,你就按照你想的去办好了,什么时候,你觉得碰到有价值的大鱼,你就发信号,我们再动手。这次我绝不催你,只要你能做到一点,找到真正的奸党天津市委就行。”

  季广元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从咱们自己掌握的材料来看,这些人无疑就是给奸党提供情报的可疑分子。你就从这些人身上下手好了。”

  季广元说:“这次咱们可先说好,这次就是我一个人侦察,你们别急着插手,尤其是别让他们几个老在旁边转悠,你那几个人长得贼头贼脑的,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一来,人家马上就怀疑了,结果我在里边受苦受累的,全都白忙活了!”

  “好好好,这次只要找到线索就行,我绝不着急!”

  两个特务又商量了半天,选定了一个最可能拿到城防图,给解放军提供情报的人,他们认定这是一个共产党无疑。他们认为这个青年比较重要,又容易下手,决定由季广元冒充地下党的上级领导,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控制住他,然后从他嘴里套出他们这个组织的上级和下级的所有人。

  季广元说:“咱们可说好,这次可别像上次那样,你们把我扔下不管。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可得赶快来救我。上次真是九死一生啊!”

  孙逸贤冷笑着说:“放心,我的人就在远处盯着,只要你一发信号,就马上冲进去把奸党逮捕起来。

  再说,奸党再狡猾,他们的城防图没到手,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是不会死心的,肯定又会在咱们的城防图上面打主意。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他们,他们到时就会乖乖地撞进咱们的网里。这叫做放下香饵钓金鳌,就等着奸党自己扎进来了!”

  就在这天晚上,沈擒龙带着他的朋友,也是他从前的师傅――李骥,来到了天津城外的敌军工事前。

  沈擒龙和李骥是一对十分默契的搭档,两个人都是机智过人,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侦察英雄,具有极高的侦察技能。只是,由于沈擒龙更加擅长制订匪夷所思的巧妙计划,掌握最新的侦察技术,喜欢直接动手开刀摘脑袋的李骥已经自愿做自己的徒弟的助手了。

  在他们身后,是一小队的护送他们越过战线的侦察兵。他们全都披着白色的伪装布,和布满白雪的原野已经溶为了一体。

  这种使用伪装布的技术是沈擒龙在欧洲给苏联侦察兵当教官的时候从苏联学来的。这种伪装技术在他带着侦察兵在东北剿匪的时候起过极其重要的作用。

  这一小队训练有素的侦察兵无声而迅速地接近了天津城外国民党军的阵地。在他们面前,国民党军的工事出现在夜色中,只隐隐约约露出一条虚线,和天地都连成了—片。

  天津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儿有很多历史上留下的军事工事。日本鬼子占领天津之后,又修建了很多现代化工事。而国民党又对原有的工事进行了加强和改进,以天津环城碉堡工事为主阵地线,向阵地前沿加筑营、连碉堡群据点,形成了一条南北长公里,东西宽5公里,周围42公里的一个斜长蜂腰型的碉堡线。

  要穿越这么宽的碉堡战线,绝非轻而易举之事。而这时沈擒龙最担心的是,如果敌人在对面布置了值夜的照明弹手,他们就会暴露在正在观察的国民党哨兵眼前。

  沈擒龙向前一跃,钻进了右侧前面的一丛灌木丛,爬到了低矮的河岸上。

  天津的国民党军为了阻止解放军进攻,在三元村附近将南运河与护城河接通,让南运河水流入护城河;并在赵各庄、陈塘庄附近堵塞了护城河通往海河的水道,使积水向天津西南部广大郊区倾泻,造成了大片水淹区。

  在沈擒龙他们的前进路上,到处都是这样的沼泽和小河。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陷进沼泽和小河,活活淹死在小河里。

  沈擒龙身先士卒,折下一根树枝,不断试探着前面的河面,带着侦察兵们绕过了国民党的哨兵,从一处冰面上爬过了面前的小河。

  过了河,这边的灌木从稀疏了一些,沿着河岸延伸,形成了一条狭窄的林带,再往后是一片废墟,上面曾经有一座村庄。

  国民党军在城外构筑了大量交通壕、铁丝网,并为扫清射界拆毁了大量民房。前面那个村子里边的老百姓的房子早就被拆毁了,被夷为平地。而国民党军的战壕就隐藏在村外一间房子的残垣断壁脚下。

  沈擒龙在黑暗中观察着那个战壕,身后突然响起了一点儿声音。不用回头,他就知道那是李骥在说话。

  他们这些高级侦察兵,早就掌握了嘴不动,却能发出一点儿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的说话方式。

  李骥低声问:“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没有?”

  “没有。大概国民党兵又睡着了。至少是这边没有哨兵活动。”

  李骥笑了一下说:“你老是这么磨磨唧唧的,干脆冲过去算了,不到一分钟,就能到3道防线那边。”

  沈擒龙说:“别老这么干行不行?咱们两个是能进去,可是这些战士怎么回来?别老图痛快呀!”

  李骥不说话了。

  停了一下,他又说:“绕过去,先过了这道战壕再说。”

  “小心没大错,看准再行动。”

  两个人又看了一阵,终于决定采取行动。

  李骥回到后面,把命令一个一个地传下去。

  十几个人像一个人一样,突然跃起,几个起落,已经冲过了国民党的战壕。

  就在这时,突然黑暗中飞起了一颗照明弹,紧接着,国民党的机枪猛烈扫射起来,弹雨迎面泼洒到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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