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如果是从前
第47章如果是从前。
陆云毅晚上有欧洲项目的晚宴,王涛临近五点便到了他办公室，和他一一确认当日的工作进度状况、梳理下一步的推进计划。
他捧着pad边记录边问：“陆总，欧洲的项目是不是已经确认？在晚宴后就启动执行吗？”
陆云毅看一眼自己面前的文件资料,点头道：“确认,进行吧。”
他着重提示王涛：“李远驰那边的投资跟紧点,他的资金来源和运作渠道都摸清楚,不要有什么风险隐患。让他派专人和你对接,以后基于欧洲项目的会议都要让他出席。”
王涛快速记录完，又问：“陆总，前一阵虞少爷来过公司找你,你当时在安平路的公寓办公，十天没来公司。”
“嗯。”陆云毅点点头，“他又有什么事？”
林阅辰答应他十天内回凌北市，所以他在安平路的公寓等了十天,没有去任何地方,一直等到了林阅辰回来。
“我当时去周总公司开会了。虞少爷找的秘书室的小王,说欧洲的项目他还有些想和你理清楚的收尾事宜，因为路过公司,所以没有和你预约,就直接上来办公室了。”王涛说,“小王告诉他你在安平路的公寓,他要公寓的门牌号码,小王不知道，没有给。”
“是吗？”陆云毅想了想，对王涛说,“把虞星的信息从开放的访客权限里删除,以后他来公司,和其他人一样，需要预约，以及我指定的人陪同带领。”
王涛答应着，陆云毅又说：“还有，把林阅辰的信息添加到安保系统里。权限级别和我一样。”
“另外，看看有没有合适他出演的剧本，找十个给我。”
“还有，梳理可以参与投资的项目，关注剧本还没有完善、需要编剧合作的，有多少递给我多少，每周一次。”
说完，他看看时间，叮嘱王涛：“我去晚宴，有事给我电话。剧本的事情跟紧点。”
陆云毅到公寓时，林阅辰还是穿着简单的T恤和休闲裤，没有换上出席商务宴会的特别装束。
只是看到陆云毅确实回来了，不可能南_风不去之后，面上掠过一丝无奈。他往右手戴上了一个护腕，遮住了手臂上的伤痕。
陆云毅的视线在那护腕上停留一会，叹了口气，又扬起笑容对林阅辰说：“我穿什么？”
以往他的衣服和衣帽间都是林阅辰在收拾整理归置，但搬到这公寓后，林阅辰压根没有动过一点陆云毅的私人物品，听到这熟悉的话，林阅辰既不动，也不答，只慢慢整理着手臂上的护腕。
陆云毅眼神一黯，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像是已经习惯了林阅辰的漠视，自己进了主卧。
比起生气、冲突和争执，林阅辰的漠然更让他每时每刻都更难受。但难受，也要受，他不能再忍受身边没有这个人的日子。
几分钟后，他穿着和林阅辰近似款的黑色休闲裤，裸着上身拿着两件T恤走出来：“白色，还是藏蓝？”
林阅辰刻意避开了他小腹上的海豚刺青，却避无可避地看到了他完美的肌肉线条。
不霸道，不过分突出，却恰到好处的彰显着性感的力度，清晰的腹肌线条，是他手指和软舌无数次描摹过的领地。
陆云毅是故意的。林阅辰侧过头，不再看他。
“藏蓝吧，和你的色调比较合。”陆云毅虽然在自问自答，却盯着林阅辰侧头露出的耳垂后隐约的红痣，动了动喉结。
如果是从前……
陆云毅穿上T恤，向林阅辰伸出手：“走吧。”
林阅辰没看他，站起来，自顾自向门外走去。
那只孤零零僵在空气里的手讪讪地握成了拳，颓然地放下了。
吃饭的地方倒也不远，沉默的二十分钟车程后，陆云毅把车停在了像是私人会所的门口。
马上就有服务生过来打开车门，把两人迎出了车外。
陆云毅把车钥匙交给他那侧的服务生，便快步走到林阅辰身边，介绍说：“这是秦家开的会所，会员制，比较私密，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下次过来直接报我名字就行，走我的帐。你喜欢的冰酒我在这里存了五箱，存量不够了服务生会和王涛联系，你想喝就开。我今年续订了50箱，我想，你总会回来的。”
林阅辰苍白地笑笑。
那笑容，不是嘲讽却胜似嘲讽。陆云毅也自嘲地笑笑，伸出手揽住林阅辰的肩膀，半推着他走进了兰亭的大门。
跟着引路的服务生走出电梯，停在三楼“品红”包厢门外，林阅辰停了脚步，动了动肩膀，挣脱了陆云毅揽着肩膀的手。
他不去看陆云毅的反应，低下头，顺着服务生轻轻敲门后推开包厢门的动作，走了进去。
包厢里的人都看向门口，以为见到的会是陆云毅，没想到看到了林阅辰，倒是集体静默了几秒。
只有周一哲好整以暇地对林阅辰友善地笑了笑。
直到陆云毅沉着脸跟在林阅辰身后走进来，才有其他人笑着说：“陆总，就等你了。”
包厢正中放着个十几人的电动转盘大圆桌，此刻几乎已经坐满，只有周一哲身旁空着两个位置。
陆云毅温柔地抚了抚林阅辰的肩胛骨，越过他走到周一哲身边，留下中间的空位，自己坐下了。
林阅辰不想成视线的焦点，也只能跟着陆云毅走过去，在他和周一哲中间坐下。
等林阅辰坐好，陆云毅和周一哲交换了个眼神，周一哲便对服务生说：“上菜吧。”
席间热闹起来。
在席的人，林阅辰几乎全不认识，除了和他斜对角而坐的李远弛。
李远弛身边是个看起来眉清目秀但气质同样带着无法摆脱纨绔轻浮烙印的男人，他用肩膀顶了顶李远弛，看着林阅辰，低声笑着和李远弛说了几句，忽然像是得到了什么有趣的信息一样，抬起头看着林阅辰，饶有兴味地对陆云毅开了口：“陆总，不介绍一下？”
陆云毅迟疑了一下，看着林阅辰，想说“爱人”，又怕林阅辰当场生气，只得低声问：“我说‘朋友’，你不会生气吧？”
林阅辰不语，陆云毅无奈笑笑，淡声道：“林阅辰，是我朋友。”
“陆总的好朋友，那得敬一杯。”那人举起面前的红酒，对林阅辰状似客气地举杯。
“他是宋家的老二，这次欧洲项目他们家参了百分之十。”陆云毅低声对林阅辰解释状况，“周氏和陆氏合作参股，占百分之六十五。宋家老二身边坐着的四位，加上李远弛，都是百分之五参股。”
林阅辰客气礼貌的笑笑，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抿，把自己并不重要，只是来敬陪末座的淡然显露无疑。
虽然他忽然出现在席上，又坐在周一哲和陆云毅之间，但陆云毅不欲多言，旁人也不会不看眼色地去自找不痛快。注意力总是更多的放在更热闹的地方。
宋家老二又对李远弛身边的女伴举了杯：“大明星，啊不，嫂子，恭喜你和李公子订婚。以后也给我介绍点姐妹认识认识？我也想找个大明星做老婆，多风光。”
林阅辰这才注意到李远弛身边坐着的女伴是新晋的小花，演过几部古偶，人气和资源确实在冉冉上升中。
他不得不想到王楚昕乌青的眼眶，心里泛过无法消解的愤懑和无力。
从通过电话后，王楚昕每天都给他发一篇小作文和几张照片，告诉他工作的进度，面对的问题，做出的选择。今天的内容是：李远驰打了电话给他，他没接，继而把李远驰的电话放进了拒接黑名单。
然后他发来一个视频：他把所有和李远驰的联系方式也删除了，删完后，他对着镜头，笑容苦涩，却也释然：“辰哥，这件事做起来，原来这么痛快。我以前从来没发现过。”
王楚昕的性格，以软弱占据大部分比例。越软弱，越会下意识地张扬，把一切弄得沸腾热闹，再在这种沸腾热闹里虚构出一种可能，借由这种可能实现自我信任，以巩固那种张扬，藏匿住自己不愿面对的软弱。而现在王楚昕愿意收起张扬，真实面对，虽然不知道后效如何，后续又如何，但这种感受和决定，至少表示，他知道厉害，得到教训了。
而此刻耀武扬威春风得意的李远驰……林阅辰垂下视线。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不管性格、能力如何，资源和地位弱势的一方，总会承受更多无奈。
这让人很绝望。
就像他和陆云毅。
陆云毅像是感知到了林阅辰翻涌的情绪，在桌子下握住了他的手，大拇指抚过手背，似在安慰。
林阅辰立刻借着端起茶杯的动作挣脱了。
那女生落落大方地和宋家老二碰了杯：“宋公子抬举了。远驰他就是爱给我贴金。我算什么大明星啊？”
“有李公子捧着，再给你投几部大制作，立刻就是了。”旁边有人起着哄，“自己老婆，钱都不是事，是吧李公子？”
“那必须的。”李远弛难得在这正规生意场面上找到威风，立刻揽住未婚妻信誓旦旦，“回头我就给你开个娱乐公司，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说着，他又暧昧地觑眼看了看林阅辰，笑着附在宋家老二耳边说了几句话。
两个人同时笑起来。
李远驰的未婚妻看了看手机，对李远驰做过了出去接电话的表示，离开了包厢。
门一关上，气氛立刻不正经起来。李远驰侧边的男人挑着眉笑得暧昧：“李公子，这次真的准备收心了？你那个漂亮的劲儿劲儿的小情儿呢？”
“收什么心，结婚归结婚，你看邵总，结了婚影响他三妻四妾吗？”李远驰轻佻地答，同时瞟一眼林阅辰，笑得更得意，“小情儿要多少有多少，结婚可是脸面问题，难道真的跟个男人出双入对？”
陆云毅脸色一沉，林阅辰倒是恍若未闻地垂着眸子。
李远驰侧的男人注意到陆云毅的脸色变化，拉了拉李远驰，忙忙赔笑道：“如果双方门当户对，珠联璧合，那也是好事啊。你就是妒忌。”
“可不是。”宋家老二给李远驰的酒杯里倒满红酒，“你必须自罚一杯。”
“是是，我失言，自罚一杯。”李远驰一仰头喝下一杯红酒，倒过杯底来表示他的诚意。
李远驰的未婚妻回来包厢，众人瞬间转了话题。
觥筹交错间菜一道一道上齐，各种酒席间常见的热闹喧哗也毫不新鲜的上演，林阅辰保持着充耳不闻也垂眼不看，安静地坐在陆云毅旁边。陆云毅给他夹了菜，他就机械地吃掉，除此之外，一切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陆云毅和周一哲也微妙地疏离于这种浮华气氛之外，却又能在话题抛到他们身上时恰如其分地融合其中。只是多年对于陆云毅的了解让林阅辰敏锐地发觉，陆云毅确实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他一直以为陆云毅是乐在其中的。甚至从前也不是没有惆怅、甚至抱怨过陆云毅太过于投入工作，是不是和自己相处让他烦闷了。
毕竟陆云毅一直很忙。白天在陆氏办公，晚上大部分时间有应酬，回到家几乎都在书房关着门继续工作，还有为了配合英国分公司的运作而在凌晨开的视频会议，一刻不停的连轴转。
直到此刻陆云毅把他从不曾向林阅辰展开的这一面剖开来，林阅辰才发现陆云毅也有很多身不由己。
每时每刻都如箭在弦上，逆水行舟，也许正是陆云毅有时候过于简单直接，不会去体谅他人心情的缘由。
晚餐到了尾声，醉了的也有，倦了的也有，那宋公子忽然扬声叫陆云毅：“陆总，我有些话想私下和你聊聊。我们去旁边的会客室？”
陆云毅朗声答着“好”站起来，侧头对林阅辰道“等我回来”，又嘱咐周一哲：“替我照顾好他。”
说完，他跟着宋公子向包厢门外走去。
宋公子打开会客室的门，对陆云毅做了个“请”的姿势。
走进会客室，陆云毅却意外发现，坐在会客室的大沙发上的，居然是虞星。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不会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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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毅晚上有欧洲项目的晚宴,王涛临近五点便到了他办公室，和他一一确认当日的工作进度状况、梳理下一步的推进计划。
他捧着pad边记录边问：“陆总，欧洲的项目是不是已经确认？在晚宴后就启动执行吗？”
陆云毅看一眼自己面前的文件资料,点头道：“确认,进行吧。”
他着重提示王涛：“李远驰那边的投资跟紧点,他的资金来源和运作渠道都摸清楚,不要有什么风险隐患。让他派专人和你对接,以后基于欧洲项目的会议都要让他出席。”
王涛快速记录完，又问：“陆总，前一阵虞少爷来过公司找你,你当时在安平路的公寓办公，十天没来公司。”
“嗯。”陆云毅点点头，“他又有什么事？”
林阅辰答应他十天内回凌北市，所以他在安平路的公寓等了十天,没有去任何地方,一直等到了林阅辰回来。
“我当时去周总公司开会了。虞少爷找的秘书室的小王,说欧洲的项目他还有些想和你理清楚的收尾事宜，因为路过公司,所以没有和你预约,就直接上来办公室了。”王涛说,“小王告诉他你在安平路的公寓,他要公寓的门牌号码,小王不知道，没有给。”
“是吗？”陆云毅想了想，对王涛说,“把虞星的信息从开放的访客权限里删除,以后他来公司,和其他人一样，需要预约，以及我指定的人陪同带领。”
王涛答应着，陆云毅又说：“还有，把林阅辰的信息添加到安保系统里。权限级别和我一样。”
“另外，看看有没有合适他出演的剧本，找十个给我。”
“还有，梳理可以参与投资的项目，关注剧本还没有完善、需要编剧合作的，有多少递给我多少，每周一次。”
说完，他看看时间，叮嘱王涛：“我去晚宴，有事给我电话。剧本的事情跟紧点。”
陆云毅到公寓时，林阅辰还是穿着简单的T恤和休闲裤，没有换上出席商务宴会的特别装束。
只是看到陆云毅确实回来了，不可能南_风不去之后，面上掠过一丝无奈。他往右手戴上了一个护腕，遮住了手臂上的伤痕。
陆云毅的视线在那护腕上停留一会，叹了口气，又扬起笑容对林阅辰说：“我穿什么？”
以往他的衣服和衣帽间都是林阅辰在收拾整理归置，但搬到这公寓后，林阅辰压根没有动过一点陆云毅的私人物品，听到这熟悉的话，林阅辰既不动，也不答，只慢慢整理着手臂上的护腕。
陆云毅眼神一黯，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像是已经习惯了林阅辰的漠视，自己进了主卧。
比起生气、冲突和争执，林阅辰的漠然更让他每时每刻都更难受。但难受，也要受，他不能再忍受身边没有这个人的日子。
几分钟后，他穿着和林阅辰近似款的黑色休闲裤，裸着上身拿着两件T恤走出来：“白色，还是藏蓝？”
林阅辰刻意避开了他小腹上的海豚刺青，却避无可避地看到了他完美的肌肉线条。
不霸道，不过分突出，却恰到好处的彰显着性感的力度，清晰的腹肌线条，是他手指和软舌无数次描摹过的领地。
陆云毅是故意的。林阅辰侧过头，不再看他。
“藏蓝吧，和你的色调比较合。”陆云毅虽然在自问自答，却盯着林阅辰侧头露出的耳垂后隐约的红痣，动了动喉结。
如果是从前……
陆云毅穿上T恤，向林阅辰伸出手：“走吧。”
林阅辰没看他，站起来，自顾自向门外走去。
那只孤零零僵在空气里的手讪讪地握成了拳，颓然地放下了。
吃饭的地方倒也不远，沉默的二十分钟车程后，陆云毅把车停在了像是私人会所的门口。
马上就有服务生过来打开车门，把两人迎出了车外。
陆云毅把车钥匙交给他那侧的服务生，便快步走到林阅辰身边，介绍说：“这是秦家开的会所，会员制，比较私密，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下次过来直接报我名字就行，走我的帐。你喜欢的冰酒我在这里存了五箱，存量不够了服务生会和王涛联系，你想喝就开。我今年续订了50箱，我想，你总会回来的。”
林阅辰苍白地笑笑。
那笑容，不是嘲讽却胜似嘲讽。陆云毅也自嘲地笑笑，伸出手揽住林阅辰的肩膀，半推着他走进了兰亭的大门。
跟着引路的服务生走出电梯，停在三楼“品红”包厢门外，林阅辰停了脚步，动了动肩膀，挣脱了陆云毅揽着肩膀的手。
他不去看陆云毅的反应，低下头，顺着服务生轻轻敲门后推开包厢门的动作，走了进去。
包厢里的人都看向门口，以为见到的会是陆云毅，没想到看到了林阅辰，倒是集体静默了几秒。
只有周一哲好整以暇地对林阅辰友善地笑了笑。
直到陆云毅沉着脸跟在林阅辰身后走进来，才有其他人笑着说：“陆总，就等你了。”
包厢正中放着个十几人的电动转盘大圆桌，此刻几乎已经坐满，只有周一哲身旁空着两个位置。
陆云毅温柔地抚了抚林阅辰的肩胛骨，越过他走到周一哲身边，留下中间的空位，自己坐下了。
林阅辰不想成视线的焦点，也只能跟着陆云毅走过去，在他和周一哲中间坐下。
等林阅辰坐好，陆云毅和周一哲交换了个眼神，周一哲便对服务生说：“上菜吧。”
席间热闹起来。
在席的人，林阅辰几乎全不认识，除了和他斜对角而坐的李远弛。
李远弛身边是个看起来眉清目秀但气质同样带着无法摆脱纨绔轻浮烙印的男人，他用肩膀顶了顶李远弛，看着林阅辰，低声笑着和李远弛说了几句，忽然像是得到了什么有趣的信息一样，抬起头看着林阅辰，饶有兴味地对陆云毅开了口：“陆总，不介绍一下？”
陆云毅迟疑了一下，看着林阅辰，想说“爱人”，又怕林阅辰当场生气，只得低声问：“我说‘朋友’，你不会生气吧？”
林阅辰不语，陆云毅无奈笑笑，淡声道：“林阅辰，是我朋友。”
“陆总的好朋友，那得敬一杯。”那人举起面前的红酒，对林阅辰状似客气地举杯。
“他是宋家的老二，这次欧洲项目他们家参了百分之十。”陆云毅低声对林阅辰解释状况，“周氏和陆氏合作参股，占百分之六十五。宋家老二身边坐着的四位，加上李远弛，都是百分之五参股。”
林阅辰客气礼貌的笑笑，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抿，把自己并不重要，只是来敬陪末座的淡然显露无疑。
虽然他忽然出现在席上，又坐在周一哲和陆云毅之间，但陆云毅不欲多言，旁人也不会不看眼色地去自找不痛快。注意力总是更多的放在更热闹的地方。
宋家老二又对李远弛身边的女伴举了杯：“大明星，啊不，嫂子，恭喜你和李公子订婚。以后也给我介绍点姐妹认识认识？我也想找个大明星做老婆，多风光。”
林阅辰这才注意到李远弛身边坐着的女伴是新晋的小花，演过几部古偶，人气和资源确实在冉冉上升中。
他不得不想到王楚昕乌青的眼眶，心里泛过无法消解的愤懑和无力。
从通过电话后，王楚昕每天都给他发一篇小作文和几张照片，告诉他工作的进度，面对的问题，做出的选择。今天的内容是：李远驰打了电话给他，他没接，继而把李远驰的电话放进了拒接黑名单。
然后他发来一个视频：他把所有和李远驰的联系方式也删除了，删完后，他对着镜头，笑容苦涩，却也释然：“辰哥，这件事做起来，原来这么痛快。我以前从来没发现过。”
王楚昕的性格，以软弱占据大部分比例。越软弱，越会下意识地张扬，把一切弄得沸腾热闹，再在这种沸腾热闹里虚构出一种可能，借由这种可能实现自我信任，以巩固那种张扬，藏匿住自己不愿面对的软弱。而现在王楚昕愿意收起张扬，真实面对，虽然不知道后效如何，后续又如何，但这种感受和决定，至少表示，他知道厉害，得到教训了。
而此刻耀武扬威春风得意的李远驰……林阅辰垂下视线。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不管性格、能力如何，资源和地位弱势的一方，总会承受更多无奈。
这让人很绝望。
就像他和陆云毅。
陆云毅像是感知到了林阅辰翻涌的情绪，在桌子下握住了他的手，大拇指抚过手背，似在安慰。
林阅辰立刻借着端起茶杯的动作挣脱了。
那女生落落大方地和宋家老二碰了杯：“宋公子抬举了。远驰他就是爱给我贴金。我算什么大明星啊？”
“有李公子捧着，再给你投几部大制作，立刻就是了。”旁边有人起着哄，“自己老婆，钱都不是事，是吧李公子？”
“那必须的。”李远弛难得在这正规生意场面上找到威风，立刻揽住未婚妻信誓旦旦，“回头我就给你开个娱乐公司，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说着，他又暧昧地觑眼看了看林阅辰，笑着附在宋家老二耳边说了几句话。
两个人同时笑起来。
李远驰的未婚妻看了看手机，对李远驰做过了出去接电话的表示，离开了包厢。
门一关上，气氛立刻不正经起来。李远驰侧边的男人挑着眉笑得暧昧：“李公子，这次真的准备收心了？你那个漂亮的劲儿劲儿的小情儿呢？”
“收什么心，结婚归结婚，你看邵总，结了婚影响他三妻四妾吗？”李远驰轻佻地答，同时瞟一眼林阅辰，笑得更得意，“小情儿要多少有多少，结婚可是脸面问题，难道真的跟个男人出双入对？”
陆云毅脸色一沉，林阅辰倒是恍若未闻地垂着眸子。
李远驰侧的男人注意到陆云毅的脸色变化，拉了拉李远驰，忙忙赔笑道：“如果双方门当户对，珠联璧合，那也是好事啊。你就是妒忌。”
“可不是。”宋家老二给李远驰的酒杯里倒满红酒，“你必须自罚一杯。”
“是是，我失言，自罚一杯。”李远驰一仰头喝下一杯红酒，倒过杯底来表示他的诚意。
李远驰的未婚妻回来包厢，众人瞬间转了话题。
觥筹交错间菜一道一道上齐，各种酒席间常见的热闹喧哗也毫不新鲜的上演，林阅辰保持着充耳不闻也垂眼不看，安静地坐在陆云毅旁边。陆云毅给他夹了菜，他就机械地吃掉，除此之外，一切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陆云毅和周一哲也微妙地疏离于这种浮华气氛之外，却又能在话题抛到他们身上时恰如其分地融合其中。只是多年对于陆云毅的了解让林阅辰敏锐地发觉，陆云毅确实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他一直以为陆云毅是乐在其中的。甚至从前也不是没有惆怅、甚至抱怨过陆云毅太过于投入工作，是不是和自己相处让他烦闷了。
毕竟陆云毅一直很忙。白天在陆氏办公，晚上大部分时间有应酬，回到家几乎都在书房关着门继续工作，还有为了配合英国分公司的运作而在凌晨开的视频会议，一刻不停的连轴转。
直到此刻陆云毅把他从不曾向林阅辰展开的这一面剖开来，林阅辰才发现陆云毅也有很多身不由己。
每时每刻都如箭在弦上，逆水行舟，也许正是陆云毅有时候过于简单直接，不会去体谅他人心情的缘由。
晚餐到了尾声，醉了的也有，倦了的也有，那宋公子忽然扬声叫陆云毅：“陆总，我有些话想私下和你聊聊。我们去旁边的会客室？”
陆云毅朗声答着“好”站起来，侧头对林阅辰道“等我回来”，又嘱咐周一哲：“替我照顾好他。”
说完，他跟着宋公子向包厢门外走去。
宋公子打开会客室的门，对陆云毅做了个“请”的姿势。
走进会客室，陆云毅却意外发现，坐在会客室的大沙发上的，居然是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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